車裡再次沉默下去。
此後,路上沒再遇上什麼襲擊,一直開到山腳下。
說是山,其實很低矮,但一望無際都被高大的樹木覆蓋,進去的路只有一條,且十分難行,前面有什麼,又該往哪兒走,此刻一無所知。
四人下了車,背上各自的包,站在入口處,神色複雜凝重。
“你確定秦燁是進了這裡再沒出來?”鬱墨染皺眉問。
開陽點頭,“四爺最後一次跟我聯系,說的就是這個地方,顯然其他人也猜到了,往西的方向,也只有這裡能藏人。”
“那還等什麼?走!”鬱墨染開啟隱秘的光源,率先走在了前面。
開陽看向陸拂桑,“少夫人,您……”
陸拂桑不等他說完,就義無反顧的跟在了鬱墨染後面,“都到這裡了,我難道還能打退堂鼓?走吧!”
“是……”開陽緊隨她其後。
天樞嘆了聲,也跟了上去。
山裡的地形比他們想的還要複雜難行,走到後面,根本就沒了路,時不時的還有野獸竄出來,毒蛇更是掛在樹上,隨時等著咬他們一口。
陸拂桑被三人護在中間,自始至終沒有喊一聲累,也沒有讓他們幫忙、扯後腿,她帶著手套,小心而謹慎的抓著旁邊可以利用的一切,艱難的穿梭在原始的叢林裡。
鬱墨染帶路,他總是能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陸拂桑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什麼,原來是記號,那是秦燁留下的吧,不名就裡的人只會當是猛獸咬的,鬱墨染卻知道。
天樞和開陽也都能看懂,所以毫不懷疑走的方向。
直到兩個小時後,鬱墨染忽然抬手,停了下來,且把光源關閉了。
陸拂桑屏住了呼吸。
不遠處,似乎有什麼在動,還有細微的呻吟聲。
鬱墨染發出了一聲類似於鳥的叫聲,等了片刻後,遠處有人回應,雖然微弱,但跟鬱墨染喊得那一聲一模一樣。
“是我爺爺派來支援的人。”鬱墨染轉頭對後面的三人解釋。
陸拂桑暗暗鬆了一口氣。
“過去看看。”
“嗯……”
幾人走過去,雖然對上了暗語,依然沒放鬆警惕,天樞和開陽,一個保護陸拂桑,一個緊盯著周圍,鬱墨染站在那幾個躺著的人跟前,開啟光源,從那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這回,終於確定了,他來之前,老爺子給他看過那些人的照片,印象深刻,不會認錯了。
那幾人更是認識鬱墨染,虛弱的喊了聲,“六爺……”
鬱墨染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他們受的傷,有兩個已經不行了,只有一個傷口避開了關鍵部位,被簡單包紮了下,還能勉強撐著,他不由蹙眉問,“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那人艱難的道,“我們一共來了十二個,分成四隊,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進的,他們,他們都跟我們失去了聯系,想來,多半也是兇多吉少了……”
“你們遇上襲擊了?”
“是,走到這裡時,遇上一夥人,我們交上了手,他們也沒佔多少便宜,不過,我們也走不了了就是……”那人說了幾句後,就劇烈的喘起來。
開陽見狀,拿出一顆藥塞進他嘴裡。
他想也不想的嚥下去,這才緩和了過來,繼續道,“我猜,秦四爺肯定是在這個方向,可惜,我們沒能找到,不過現在您來了,就有希望了……”
“你還能站起來走嗎?”鬱墨染問,其實這是一句廢話,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不行,但不管出於情感還是道義,他還是得問一句。
果然,那人搖了下頭,“我不行了,我就是撐著一口氣等你們來,你們走吧,快點去找四爺……”
鬱墨染容顏清寒,“你可有什麼心願?”
那人笑了,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六爺幫我把這個送給我家裡吧,我不能再回去,就讓這個替我陪著我父母……”說完這句,他的手就無力的垂了下去。
鬱墨染握緊這個木頭雕刻的人,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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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表擔心哈,不會有誤會,也不會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