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外套脫了,裡面的毛衣被他撕爛了,最後還剩下一件襯衣,他又要下手時,被逐月攥住了胳膊,呼吸有些急促而緊張,“天樞,等等……”
天樞剜她一眼,“等什麼?等你的血流幹淨了?”
襯衣是白的,但現在幾乎被紅色浸染,看起來觸目驚心。
逐月搖頭,忍者羞惱道,“我的傷主要在後背,你,你能不能只把後背剪開一些,不用全脫?”
這輩子,她還沒這麼低聲下氣過。
但是,天樞不買賬,斷然拒絕了,“不行,要處理就全部處理,而且,不脫了衣服,後背的傷口也沒法包紮。”話音一頓,又似強調一般的道,“我說了,對你身體沒興趣,你在我眼裡跟男人無異。”
逐月恨恨瞪著他,半響後,閉上眼。
天樞脫去了她的襯衣,這回,他動作輕柔了些,因為傷口跟衣服粘連在一起,動作大了,傷口撕裂的更狠,繞是如此,逐月還是忍不住嘶嘶的吸氣。
天樞便更小心翼翼了些。
如此一來,這脫衣服的動作就變得無比漫長。
成了一種折磨。
對逐月來說,本就有些羞惱,時間越長,那羞惱就被放大的越明顯,尤其是,他的一雙眼還盯在她肌膚上看,看著看著,那裡就像是被火燙到了,傷口也疼的越發清晰。
而對天樞來說,又是另一種煎熬的滋味,原本是懊惱的,是痛恨的,是抱著收拾她的念頭想讓她狠狠記住這次教訓的,但是,真上了手,看著她因為疼痛而變白的臉,就開始心軟了。
心軟還能原諒,然而,真正打臉的卻在後面。
他說,對她的身體沒興趣,他說,把她當成純爺們,可是,‘純爺們’的肌膚一點點的暴露在他的眼底時,什麼狠話都成了虛的。
實實在在的擺在面前的,是他控制不住的心跳,是他極力再忍的呼吸,是他眼底的灼熱和暗潮,幸好,她閉著眼,什麼都看不到,不然一準能見到他的耳根是紅的。
襯衣終於脫了下來。
逐月下意識的想抬起手擋在前面,不過抬起後,又僵硬的放下,那樣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天樞這回沒再嘲弄她,他盡量撇開眼,不去看那些香豔的春光,只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傷口上,一道道,面目猙獰,他斂下旖旎的心思,開始小心翼翼的處理。
在部隊,處理外傷都是家常便飯,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但傷口在她身上,還是讓他如臨大敵一樣,折騰了近半個小時,才把那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包紮妥當了
完事後,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然後,氣氛便尷尬了。
------題外話------
還有個三更哈
☆、三更送上 不能說的秘密
氣氛尷尬是因為,逐月沒有衣服可穿,地上的都撕爛了,她也不能就這麼走出臥室去,但跟天樞開口要一件,她又張不開嘴,便僵在那裡。
明明應該是冷的,她卻覺得渾身發熱。
天樞盯著她不動,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想什麼。
直到逐月先繃不住,睜開眼,擠出一句,“借你一件衣服。”
天樞這才收回視線,轉身去衣櫥裡拿了一件,也沒為難她就遞過去。
逐月見是襯衣,就伸手接過來,但是穿的時候,胳膊一抬,掙的傷口就疼起來,忍不住嘶了聲,她原本沒這麼虛弱嬌貴的,但也不知為何此刻就矯情了些。
見狀,天樞就上前一步幫忙。
“不,不用。”逐月下意識的拒絕。
天樞板著臉,依舊我行我素,看起來很正經,話說的卻很氣人,“放心吧,剛才脫成那樣都不稀罕看,現在包成粽子我更沒興趣了。”
“你……”逐月恨恨的撇開臉,原本還想說聲謝謝的,現在好了,不揍他就算便宜他了。
天樞幫她穿好,又順手從椅子靠背上拿起條毛毯披在她肩上,護暖和了,他卻沒退開,兩人離得很近,逐月忽然覺得不自在起來,身子就想往後靠。
後面便是椅子,天樞身子前傾,將她輕易的困在了中間,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