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兒不理會他,轉頭對陸拂桑笑著道,“對不起啊,四小姐,我哥這個人就是死心眼,也不近人情了些,我替他向你道歉。”
陸拂桑搖頭,“蘇小姐言重了,蘇老師做的原本也沒錯,幫忙這種事,幫了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我豈會不知趣?所以,沒必要道歉。”
聞言,蘇玉兒就道,“四小姐這麼通情達理,倒是讓我更覺得愧疚呢,父親經常教育我跟哥哥,能幫助別人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場修行,我哥聽都不聽就拒絕了,就是他的錯,這樣吧,你跟我說,我雖不才,但如果能做到,定會盡力而為。”
“玉兒!”蘇少雍又喊了聲。
蘇玉兒充耳不聞,只笑看著陸拂桑。
陸拂桑眨巴下眼,“真的?”
“嗯,我雖不是君子,但也一言九鼎。”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請說!”
“不知道你看過早上白穡和蝶變解約的新聞嗎?”
“喔,看了一點。”
“事情是這樣,蝶變是我的,而白穡呢當初是我給她機會進了蝶變,之後又一手捧起來的,我不求她知恩圖報,但她做人也太卑鄙了些,解約我可以理解,我也沒有為難她,早上就痛快的放她走了,如果一別兩寬、各自歡喜也就罷了,結果,她顯然是想小人當到底了,先在網上爆出訊息打了蝶變一個措手不及,後又開了記者招待會含沙射影的抹黑蝶變,這些我都應付過去了,誰知,下午她變本加厲,在她的公號裡寫了一篇文章,裡面的措辭都夠得上誹謗了,我已經找人準備起訴了,但是,如果不及時處理,會給蝶變帶來難以估量的惡劣影響,所以我……”
蘇玉兒懂了,“我明白了,你來書院是想讓我哥寫一篇澄清的文章對不對?依著我哥的影響力,壓過那個白穡去應該沒問題。”
陸拂桑點頭,而後又苦笑道,“可你哥不待見我。”
蘇少雍板著臉,沒說話。
蘇玉兒笑著道,“沒事,我待見你,呵呵呵,這事你就交給我吧,保證幫你辦妥了。”
“如此,就謝謝了。”陸拂桑沒矯情的說多感激的話,不過表情很誠摯。
蘇玉兒落落大方的道,“不客氣,與人方便,於己方便。”
陸拂桑點點頭,揶揄道,“好一句與人方便,於己方便,你比你哥,可愛多了。”
聞言,蘇少雍臉色一黑。
蘇玉兒噗嗤笑了。
……
陸拂桑離開後,蘇少雍就不悅的道,“玉兒,你為什麼答應她?”
蘇玉兒拿起桌面上的票據,幽幽的反問,“你說呢?哥,你拿了人家四十萬,就真的沒有一點壓力嗎?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人家為什麼給你送學生來。”
蘇少雍懊惱道,“我是知道,但她也說了,即便我不答應幫忙,她也一樣會送學生來學習,我們教人文化,收取學費,合情合理,我有什麼壓力?”
蘇玉兒嘆道,“哥,父親說你的那些話真是沒錯,你啊,就是太頑固迂腐了。”
“我那是堅守自己的底線和原則。”蘇少雍振振有理的爭辯。
“讓你寫一篇文章難道就破壞你的底線和原則了?剛才四小姐的話你也聽了,又不是讓你違背良心胡說八道,讓你寫的都是正義之言,你平時不也總是看到不平事就勇敢的指出來?”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就因為四小姐先給你送了錢來,你覺得若是答應她就好像成了一筆交易?你過不了心裡那一關?”蘇玉兒一陣見血的指出。
蘇少雍的臉頓時漲的通紅。
蘇玉兒走近他,臉上帶了幾分無奈,“哥,我知道你的脾性,如果擱在幾百年前,你肯定如魚得水,但是現在時代不同了,偶爾也需要變通,不然等著我們的就會是被拋棄和淘汰。”
蘇少雍神色一震。
蘇玉兒繼續道,“書院現在是個什麼境況,你我心裡最清楚,這些年,咱家裡能賣的都賣了,錢都貼在書院,可就算是這樣,也很難再繼續撐下去,你難道真的能眼睜睜的看著書院毀在咱們倆手裡?”
“是我沒用……”
“哥,我不是指責你,這也不是你的錯,我以前會把這些歸咎於時代的變遷,歸咎於人們的浮躁,但自從知道了陸四小姐的事,我不這麼想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