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拂桑就這樣一路進了正院,別人驚異不驚異的她管不著,以前憋屈的夠多的了,以後,她要可著勁的撒歡,別人看不慣?呵呵,姐只要爽就行了。
正院的門外,莊海等在那裡,原本焦急的頻頻張望,可陸拂桑真的來了,第一時間他卻居然沒認出來,還在納悶這是誰啊,怎麼沒人通報就擅自闖進來了?
直到陸拂桑走近,不冷不熱的喊了聲“莊伯”,他才猛然反應過來,一時盯著眼前的人頗有些不敢置信,“四、四小姐?”
陸拂桑“嗯”了一聲。
莊海又問,“真的是您?”
陸拂桑好笑的道,“不然呢?陸四小姐的身份又不是什麼香餑餑,還有人冒名頂替不成?”
莊海這才信了,一臉的感慨,“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四小姐的變化實在太大了,不是我老眼昏花,換成其他人見了您,一準也不敢認。”
陸拂桑不置可否,“是麼,有那麼誇張?我就是換了身鮮豔點的衣服,可沒整容。”
莊海搖著頭道,“不是容貌變了,也不管衣服的事,是您,是您整個的精氣神變了,怎麼說呢,就是,就是……”他正斟酌著用詞,就聽有人笑著接了話過去,“就像是低眉順眼、唯唯諾諾的小媳婦忽然氣場全開,變成了美豔動人、自信從容的女王,光芒萬丈,讓人不敢逼視了。”
聞言,陸拂桑看過去,就見陸明瑜從一側走出來,穿著非常得體的深色西裝,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手腕上的名錶至少六位數,典型的社會精英範兒,此刻,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帶著幾分調侃打量著她。
“二少爺。”莊海忙打招呼。
陸明瑜點了下頭,視線依然落在陸拂桑身上,不得不說,他很有些交際本事,因為他雖打量著你,卻讓你覺不到惡意和排斥,相反,有種被關注的優越感。
陸拂桑雖沒那麼膚淺,但對陸明瑜到底在心裡認可了幾分,她挑了下眉,“二堂哥這番贊美,我可當不起,唯唯諾諾我倒是認,可女王?在陸家,有大堂姐,二堂姐,三堂姐的光彩照人,我可不敢稱王,二堂哥這麼說我,可是要陷我與不義了。”
陸明瑜搖搖頭,笑了聲,“我可沒那個意思,只是純粹的說出我的感受而已,相信每個看到你的人都會重新認識你,女王,你當之無愧。”
陸拂桑扯了下唇角,“二堂哥可真會說話。”
媽蛋,剛對他有點好感,怎麼就開始給她挖坑了?說她是女王,那陸鈴蘭和陸芙蓉能幹?這不是給她拉仇恨?
陸明瑜一臉真誠,“皆是肺腑之言。”
這時,莊海插了一句,問道,“二少爺,您怎麼來了?”
聞言,陸明瑜頓時苦笑一聲,“裡面太吵,我可沒有父親和大哥的容人雅量,就找了個藉口說看看拂桑來了嗎,然後躲出來了,沒想到,還真遇上拂桑了。”
莊海一聽這個,懊惱道,“哎吆,我見了四小姐都把正事給忘了,快,四小姐,您快去大廳吧,都等著您呢,看我這腦子,怎麼還跟您在門口就聊上了……”
相比他的急切,陸拂桑走的不緊不慢,很隨意的問,“武家都誰來了?”
陸明瑜走在她的一側,聞言,就接了話過去,“武長東和他的夫人李玉靜,還有武長海和咱們姑姑。”
莊海皺著眉,低聲補了一句,“武姑爺是被抬著進來的,姑奶奶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似乎,似乎是……”他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陸明瑜就道,“沒什麼不能說的,拂桑等下也會自己看出來,就是咱姑姑的臉上有印子,嗯,巴掌打的,應該還不輕,身上還有沒有傷口暫時不清楚。”
陸拂桑眉眼平靜,“廳裡都有誰在?”
還是陸明瑜道,“爺爺、我父親和大哥,還有二叔,原本奶奶跟二嬸也在,可武家一來鬧得太兇,刺激的奶奶心絞疼犯了,二嬸就扶著她去看醫生了。”
陸拂桑好奇的問,“大伯母呢?”
這種行孝道的事不是都喬映茹在做?什麼時候輪到她媽了?
陸明瑜眼眸閃了閃,意味深長的道,“大伯母身體不舒服,在東院歇著呢。”
這理由,陸拂桑可不信,想來是東院那邊有什麼事把她給拖住了,她又問,“那我哥呢?”
“你說明琅啊?好像警署有什麼案子,他早早就去上班了。”
“那二堂哥怎麼沒去事務所?”
陸明瑜苦笑一聲,無奈的解釋,“我倒是想去,這不走不了嘛,我雖不是嫡子,但也頂著一個陸姓,總不能在陸家有難的時候溜之大吉啊?”
“二堂哥原來這麼厚道。”
“咳咳,拂桑,不帶這麼拐著彎擠兌人的……”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大廳的門口,剛要推門,就聽到裡面發出尖銳的碎裂聲,像是什麼瓷器扔在了地上,緊接著,就是武長海的破口大罵,“草,你們是在耍老子是吧?等了多久了,陸拂桑還沒來?你們給她通風報信,讓她跑了是吧?老子告訴你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們要是不把她抓回來,老子要你們整個陸家陪葬!”
這語氣可謂是狂妄之極了。
但大廳裡,沒人出面制止,陸宗信低著頭像是睡著了,上好的玉瓷杯子摔在地上,都不能讓他翻一下眼皮,陸修璞見狀,張了張嘴,還是嚥了回去,不過,很是不悅的瞪了眼陸修玦,看看,都是你家幹的好事,給陸家帶來多大的麻煩,你倒是出面趕緊擺平啊?
陸修玦不是不想說,也不畏懼武長海的囂張,只是他說了沒用,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說的再頭頭是道,武長海都聽不進去,就認準了一件事,他的傷是陸拂桑找人幹的,他能怎麼辦?
門外,陸拂桑冷笑著看了陸明瑜一眼,都讓人欺負到這份上了,男人們還不吱聲,血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