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個金陵城一片銀裝素裹,因為飄了半夜的雪花,大地已經被染成一片白色。
伍伺仁天剛矇矇亮就起來了,正在獨自清理小紅山官邸門外的積雪。
二樓的孔家大小姐透過玻璃窗,正痴痴的看著這個偉岸的身影,面色又難過又嚮往。
“姐,你要是看中他了,直接搶過來不就行了,何苦在這裡自憐自嘆。”
孔二小姐打著哈欠來到了窗前,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你說要是他是普通人家的少爺該多好,憑藉父母的勢力,我完全有機會和他雙宿雙棲。”
孔大小姐的語氣中滿含幽怨,很像個棄婦。
“得了吧!如果他要是普普通通,你又怎麼會中意他,正是這種愛而不得才叫你難捨難棄,你要是真的愛他做個小妾又如何,說白了還是不甘心罷了。”
孔二小姐難得說了一番富有哲理的話語,讓孔大小姐頓時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伍伺仁打掃完積雪後天已大亮,返回別墅洗漱完畢就出門散步,恰好看到院子裡正在鍛鍊的老蔣,連忙主動迎上前去,熱情的問了聲早安。
“漠然你起的很早嘛,我聽下人說是你清理的積雪,以後這些活都交給他們做,省的養出來一身懶骨頭。”
老蔣緊了緊身上的大衣,與伍伺仁順著院內的小道開始漫步。
伍伺仁踩著青石磚,邊走邊說道:“以前在柏林讀軍校時已經習慣了早起,早期的鳥兒有蟲吃,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就當鍛鍊了。”
老蔣停住了腳步,慨嘆道:“如果政府的其他人都像你這樣想就好了,你看看這次的會議,時刻想著的都是爭權奪利,張漢卿也是無能,徒叫紅黨做大。”
由於張漢卿沒有像原本歷史上的那樣親護老蔣回金陵,導致老蔣想要分裂東北軍的陰謀未能得逞。張漢卿也到果決,知道得罪老蔣太狠了,害怕這位義兄秋後算賬,再加上自己知道能力有限,在暗地裡徵詢了伍伺仁的意見後,索性完全投入到了紅黨的懷抱。當然,這其中兩位偉人的魅力也起到了關鍵作用。
現在紅黨掌控的軍隊數量已經遠遠超過了原時空的同一時期,這也是老蔣到現在也沒有和紅黨談攏軍隊改編的原因。
伍伺仁想了一下,說道:“伯父,紅黨那邊不能逼迫的太甚,要及早談好作戰負責範圍。東瀛已經開始全面動員,我預計最遲不超過八月份大戰就要全面打響,這幾個月一定要儘快動員沿海沿江地區將工廠、學校、醫院等重要社會部門搬遷到巴蜀地區,我們要做好打大仗、打持久戰的準備。”
“百里公和你的想法一樣,看來是英雄所見略同啊!不過東瀛真的敢罔顧國聯貿然發動戰爭嗎?”
老蔣此刻還抱著僥倖的心裡,認為東瀛不會全面開戰。
伍伺仁苦笑道:“東瀛早就退出國聯了,根本不在乎這個組織。這次經濟危機對西方國家的破壞性太大了,英、法一面整軍備戰,構築防線,一面綏靖德國,意圖讓德國東進挑戰紅色帝國,根本沒精力管理亞洲事務。至於東瀛,他的背後一直都有美利堅各大財團的影子,一旦開戰,歐美國家不過是發聲譴責罷了,他們巴不得東瀛和我們拼個你死我活,以便打發戰爭財。所以伯父,丟掉幻想吧,眼下紅黨勢力大增,如果我們未來抗戰不利,失去了民心,您如今的位置就不保了。”
老蔣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東瀛人想讓我們亡國滅種,我們就奉陪到底,我就不相信了,憑藉我們四萬萬同胞,還打不過一個資源匱乏的島國!”
“伯父,你若決心抗爭到底,小侄必定捨生忘死,甘為前驅,不惜殺身成仁!”伍伺仁鄭重的說道。
老蔣輕輕拍了拍伍伺仁的肩膀,低聲說道:“漠然,你的稅警總團我不會輕易派上戰場,未來一旦戰事有變,我指望著你幫我力挽狂瀾。”
伍伺仁鄭重向老蔣敬了個軍禮,肅然道:“總司令,下官必定全力以赴,為您、為民、為國家肝腦塗地。”
“我們回屋吧!”老蔣眺望了一眼四周陰沉的天空,說道:“下個月陪我回鄉祭祖,希望祖宗護佑,我們能夠趕走東瀛,完成先總理遺願,實現華夏復興。”
金陵紫金山三十七號,力行社總部。
毛齊五將一封電報擺放在了戴春風的案頭。
“局座,我們真的要對伍伺仁身邊的人進行調查嗎?他現在可是深得委員長寵信。”
戴春風看完這封電報後,輕撫了一下額頭,為難道:“伍伺仁才華橫溢,難免年輕氣盛,我怕紅黨那邊對他用出一些別的手段,比如美人計,讓他犯下大錯,到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兩個月前,力行社申城站負責人王天沐向戴春風彙報,講述伍伺仁正在和一個叫鄭秋霞的神秘女子往來,並且態度親密,這引起了戴春風的警覺。
“不會吧!據我所知,紅黨還從未用過‘美人計’這種手段,他們可是一向標榜……”
“你懂個屁!”戴春風粗暴的打斷了毛齊五,嚴肅的說道:“這世界上就不存在道德君子,紅黨以前不用,那是因為沒有值得的目標,可是伍伺仁不同,先不說他自身具有的卓越才情,就說他的身家,那可是連孔庸之都垂涎三尺。他一旦和紅黨聯絡上,哪怕不投靠那邊,只是簡單的幫助,對國府的傷害都是巨大的,所以我們必須幫助他肅清一切不安定因素。”
“是卑職思慮不周,卑職膚淺了,那麼局座,您要派誰去調查此事!王天沐嗎?”毛齊五問道。
“天沐!他不行,伍伺仁在特工領域連我都自嘆弗如,一旦讓他察覺,必定會多生事端,我不想和他的關係出現裂痕。讓申城站的明樓負責此事吧!明家和伍伺仁他們家屬於世交,即使被他察覺也有緩和的餘地。”
“是,局座,我這就去聯絡通知下去。”
毛齊五敬了一個端正的軍禮,後退離開。
戴春風仰躺在沙發上沉默了半天,最後喃喃自語道:“尋歡兄,你可要諒解我啊!我這一切都是為了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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