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洋專門被遣回來接老闆娘,正往車上裝箱子的時候,林潯接了個電話。是快遞,從美國發來的。
林潯把自己得了一塊寶玉的事兒忘的一幹二淨,臨走的時候也忘了拿,老闆索性給她快遞過來了。
林潯開啟快遞盒的時候驚訝了一番,當時店老闆拿給她的時候,的確是塊破玉,玉原本的形狀應該是個菩薩,但破的只剩下上半身了。這會兒將周圍都打磨光滑之後,慈禧的菩薩面孔趁著圓潤的外形更和藹了。
估計是前後差別太大,林潯覺得這塊玉格外好看,二話沒說就戴在了脖子上。
回去的時候,程洋正靠在車邊抽煙。見林潯來了,連忙把煙掐了,沖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林潯更不好意思了,說:“我不介意的,你不要太緊張。”
程洋笑著撓撓頭發。
完了,越說越緊張,林潯吐了吐舌頭。
程洋是個單純孩子,路上兩人毫無壓力的聊了一會兒天,林潯就困了。程洋讓她先睡一會兒,等到了叫她。不過林潯一覺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
白天,山上看起來還不是很悽涼。
程洋和林潯一人提一個大箱子,坐著軌道。
程洋山頭越來越小,眼底鬱郁蔥蔥,忍不住感慨:“上次我和塵哥來的時候太晚了,都沒能做成軌道。”
林潯驚訝,這山有點難爬:“你們爬了多久?”
“一個小時吧。”
“那還挺快。”
程洋笑笑,說:“塵哥說,當土匪就得有當土匪的氣概。”
林潯無語。
上山後林潯適應的很快,她本來就是幹導演這一行的,這次只做助理,輕鬆了不少。剛碰見淩塵的時候,還沒開始拍攝,穿的還人摸狗樣的。當天晚上,尤江就在土匪凍裡給大家開了個會。
因為場景都佈置好了,周圍火一點,尤江拿個大喇叭,下面的人豪情壯志,林潯居然有種擼袖子下山搶姑娘的感覺。
彼時淩塵秉承林潯給他定的約法三章,外人眼中絕不暴露姦情,但尤江的陳詞濫調他已經聽了多年,眼前隔著幾個人就站著林潯,小腦袋晃來晃去,發帶上的小珠子搖搖擺擺,弄得他心裡直蕩漾。
於是趁人不注意,偷偷噌到林潯身邊兒。
林潯正在聽尤江慷慨激昂的演講,手心兒裡突然一熱。磨砂面兒滑滑的,暖暖的。
她低頭一瞧,是個圓形的固體暖手寶。
抬頭,淩塵正垂著眼睛對他笑。見她看過來,底下一側頭,說:“山上冷,經常拍夜戲,你拿著,別凍著了。”
林潯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但也沒太放肆,臉倒是紅了不少。
就在此時,臺上的尤江聲音突然大了幾個分貝,嚇的林潯趕緊正襟危坐。
尤江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從林潯和淩塵臉上掃了一遍,雖然一閃而過,但林潯心裡還是突突直跳。
淩塵咳了兩嗓子,不作聲了。
會議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個問題,明天開機。
林潯突然覺得尤江比自己能扯多了,散會的時候同房間的小劉拉著她一起回去了。
山上條件有限,林潯的房間三個人住,一個女演員,叫路子萱,化妝師劉曉,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