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潯接過話題:“的確不錯,但他的新型手法用的不如楊先生好,總是在切斷點處弄不出我想要的效果,畢竟我們都是新人,和在座的各位是沒法比的。”
楊軍偉一耳便聽出了她口中的問題:“效果不好是因為熟練度,我給你說啊,一般有一定經驗,但經驗不是十分豐富的剪輯師都有幾個常見的毛病,你這個當導演的得提點著點兒。”
淩塵靠在座椅上,他把話題做成一條線連在楊軍偉和林潯身上,兩個人都微微傾著身子,楊軍偉高談闊論,林潯聚精會神。她像個求學的學生,聽完一波又問一波,藉著周遭的氣氛和酒精的助興,誰也不覺得有什麼生疏和顧忌。
林潯的問題是最基本的新導演的困境,只不過這幾天正好卡在剪輯處了。楊軍偉說起話來興起,林潯又天生一副好學生的樣子,他就給她講了許多,淩塵在旁邊聽著,偶爾需要活躍氣氛的時候他出來調侃兩句,碰到林潯表達不清楚的時候他三言兩語解釋一遍。到飯局的後邊兒,尤江看這三個人談的興起,也加入了。
一頓飯下來,林潯受益匪淺。
這是她最直接的感受。
散的時候,各自擺手往回走,林潯一直站在淩塵身邊,她不知道淩塵找的住處在哪,也不知道順不順路,但就是覺得自己一定是最後才跟他分別。
果然,人都散盡了,淩塵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句話要是往歪處想,還是能想出點兒什麼的。
不過林潯只“嗯”了一聲。
淩塵在她身後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這段路好多都是土路,來的時候也不覺得咯腳,這會兒天黑了,總覺得腳下一直有絆子。淩塵用手機電燈照著,林潯還是走的磕磕絆絆,被地上的凹凸不平和小石頭弄的踉蹌了好幾下。
終於最後一下她踢到了石頭,整個人往前傾了一下,淩塵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把人拽了回來,他手往下移了移,把她的拳頭握在掌心裡,算是給一個支撐。
淩塵的掌心很熱,林潯動了一下,默不作聲。
結果走了一會兒,淩塵突然笑出聲了。
“我還以為你會掙開呢。”
他說著緊了緊手掌。
林潯無語,真是有種給臉不要臉的感覺。她聽罷抬手就要掙開,結果淩塵把她往自己這邊兒扯了扯,說:“晚了。”
“……”
林潯瞪他一眼:“你話真多。”
淩塵點點頭道:“嗯,看來比起甜言蜜語,你比較喜歡身體調情。”
調你妹……
一路上淩塵拉著她說些沒營養的閑話,不知不覺就到門口了,林潯的門口有一盞昏暗燈泡,估計是房東開啟的,燈光昏黃,四周寒風鳥啼交雜而響。情意綿綿和黑燈瞎火,似乎就在一念之間。
林潯在門口站立,淩塵問:“今天楊軍偉說的那些,管用嗎?”
林潯沒有立刻回答,在她腦子裡首先浮現的居然是淩塵的套路。
這個人,路上這麼久,偏偏要在到家了才說這些不可省略的正事兒。
不過林潯居然沒反感,她點頭:“當然,有些東西我正想不明白,畢竟他是前輩,沒想到你還知道這麼多。”
淩塵:“天天看你,都知道你煩些什麼了。”
他說的隨意,說完兩人皆是一愣。
淩塵又問:“尤江呢?你覺得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