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淩塵是被太陽光射醒的。
他的身體格外敏感,所以動了一下身體就發現了床的不對勁。
比他的床軟,比他的床有彈性,還比他的床香。
淩塵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在腦子裡搜刮了一整晚的記憶,最後定格到林潯蹲在地上,認真看著自己喝完最後一口粥,又把粥碗小心翼翼接過去的樣子,他淡淡的笑了。
淩塵躺了一會兒起床。
他的襯衫還沒換下來,勒在身上有點難受,下床的時候胖筍突然從床邊鑽出來在他腳背上蹭了蹭。
淩塵抬手在她後背上擼了一下,然後起身出了臥室。
以前劉東住這兒的時候他沒少來,所以對這屋子很熟悉。
他剛出去就看到窩在沙發上的林潯。
清晨的陽光打在她一側的臉上,整個人被包在粉色的被子裡,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林潯睡的很沉穩,時不時還拿腦袋在枕頭上噌一下,跟個小貓兒似的。
淩塵每向她走一步,就覺得今天的太陽更明媚一點。
突然,林潯翻了個身。
淩塵幾乎是箭步飛過去的,咚一下半跪在沙發前,穩穩的接住了翻下沙發的林潯。
“唔!”
腿上和胳膊上的雙重壓力讓淩塵悶哼一聲,林潯也震了一下,然後再淩塵的臂彎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睡。
淩塵有點無語
他看著靠在他手臂上的小人兒,突然忍不住笑了,低頭伏在她耳邊說:“下次我再單膝下跪的時候,你最好小心點兒。”
淩塵把林潯抱回臥室放在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抱著胖筍回去了。
林潯在淩塵走沒多久就醒了。
是被鬧鐘吵醒的,她昨天晚上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結果響的時候林潯伸手摸,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摸到,然後猛一睜眼,媽呀,怎麼在床上?!
林潯捂著小心髒在床上掃視了一圈,沒發現昨晚鳩佔鵲巢的人,才安心舒了一口氣。
兩個人再次見到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林潯正忙著排一整天的戲,淩塵也沒有去撩騷她。
前期在學校拍的戲今天上午已經全部結束,第二個場景主要在寫字樓裡,整個劇組下午就大搬遷,林潯租下了一層樓,為期兩周,中午大家到的時候忙亂不堪,機器和道具都亂成一團,林潯忙裡忙外和劇組的工作人員把一切都安置好,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這部戲確實趕的急,和排片方洽談的時候對方的重視度不夠,不願意把黃金期留給林潯,所以就把上映期定在了四月份。
五點多的時候,寫字樓的第一場戲開拍了。
拍的正是昨天言靜如和柴韻楠爭執的那個鏡頭。
一開始是楊德榮在和她們講戲,按照原劇本來。林潯坐在鏡頭後不動聲色看完一場,覺得還是不行。
她想起昨天柴韻楠說的那些話,矛盾太過激烈,顯的很突兀,楊珞的反應也和她性格不相符。
一場戲完整的拍下來,言靜如神色淡然,柴韻楠更淡。
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似乎在不動聲色的較勁兒,但顯然,言靜如顯得更得意些,因為柴韻楠永遠都有點喜怒不形於色,知道昨天發生什麼事兒的,或許會把她的淡然看成是一種失落。
林潯從攝影機前走過去,把兩個人叫到了一起。
第一遍沒喊卡,也沒出現任何失誤,閑下來的工作人員都時不時的盯著場地中央的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