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淩塵繞著客廳打量一番，以前劉東住這兒的時候他沒少來，現在大樣子還是沒變，只是多了點她的東西。
沙發上的玩偶抱枕，書架上的一些檔案。
林潯感到稍微放鬆一下，對淩塵說：“這兒你應該比我熟，隨便坐吧，我去倒水。”
林潯倒了兩杯溫水過來，淩塵坐在沙發上。
她現在才認真的打量眼前的男人，黑色的正裝禮服，頭發偏分疏密的貼在頭上，兩只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
歲月似乎把他的五官打磨的更加稜角分明瞭，褪去年少的青澀，一板一眼都帶著精雕細琢的情緒。
林潯是導演，所以她只看了幾眼就知道淩塵為什麼能在電影圈裡混的風生水起。
他的五官樣貌和鏡頭的契合度極高，這種東西，內行也不見得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但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潯抱著杯子喝了大半杯的水，不知道第一句話怎麼說。
“你想請我？”
淩塵單刀直入，捅的林潯嗆了一口。
“嗯。”林潯抽張紙擦擦嘴“是楊阿姨介紹你給我的，不過那時候我不知道你就是淩塵。”
“知道了就不打算請了？”
廢話！早知道是你我有多遠躲多遠。
林潯微笑：“沒有的事兒，只是早點知道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了。”
淩塵淡淡一笑，沒說話。
林潯又問：“你不想知道我和楊阿姨怎麼認識的嗎？”
淩塵抬手拿過玻璃杯抿了一口：“她給我說過。”
……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比一個能坑！
林潯盡力保持微笑。
淩塵突然向前傾身，神色嚴肅了起來。“林潯，我們談正事兒，你是真心誠意的想請我？”
這話把林潯問住了。
於公而言，一個沒有背景剛入圈子的導演，能請到淩塵簡直是三生有幸。可於私而言，過往雲煙，她記得，他忘了，說不開就變成一顆不大不小的刺，想拔拔不掉，想遮遮不住。
可是……
林潯突然正色：“我真心誠意，如果……”
“沒有如果。”他突然打斷了她“林導演，你得憑實力征服我。”
實力？劇本的實力還是片酬的實力？
林潯正尋思，淩塵又道：“目前在國內你好像沒有成品作，正在進行的只有一個都市劇《陌路禽獸》，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對你的實力産生懷疑，我挑劇本，很挑。”
林潯長舒一口氣，心道只要不是錢就行。
“當然，我的片酬要求也很高。”
……你妹的。
林潯淡淡一笑，說：“我贊同你的懷疑，不過你肯定知道國內現行的電影市場，我是不得已而為之。”
“哪幾個不得已？”
“我需要透過融入市場來適應這個圈子，也需要第一次練手，實話來說我沒有足夠的經驗，更沒有足夠的資金，我需要這樣一部電影幫我開啟一些大門。”
淩塵點頭，她說的都是實話。在中國現行的電影市場下，這樣的方式似乎成了後續發展必要的開端。
林潯有些忐忑的看著淩塵，比較而言他到像個面試官一樣，雖然林潯覺得有損導演的威武雄風，但該慫的時候還得慫。
“所以林導，你最後想請的是淩塵，還是楊芳茹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