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食店離去後,林殤換了一身莊嚴肅穆的黑色禮服,馬不停蹄地趕到一處偏僻的地區。那裡,是他母親的安眠之地。
一進到母親的秘密墓園,林殤便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走到墓碑前,久久注視著照片裡的那位絕世美人。
陽光照射下來,被天然屏障攔截了絕大部分,顯得有些蒼白無力,非常符合墓園的氣氛。
嬌嫩的白玫瑰被林殤放在母親的安眠地旁,散發著香氣。隨後,他虔誠地雙手合十,鞠了個躬。
一陣風帶著白鴿的勸慰聲,冒冒失失地沖進來,利用地面上的樹葉,盤旋著顯示出它的形狀。
看著這小型的龍卷風把周圍的樹葉都集中到了一塊。林殤毫不猶豫,直接拿掃帚掃幹淨。
之後的一個小時裡,林殤把母親的墓園打理得一幹二淨,簡直可以當鏡子照了。
這一過程中,林殤保持絕對沉默,生怕打擾正在休眠的母親。
最後,他用最為柔情的目光看向通往地下墓室的大理石門。
在那個他自己一人親手打造墓室裡,他把母親放在水晶棺裡,並加上超導穩液,保住了母親的遺體。
客觀上來講,林殤是唯物主義者,不應相信死人複活這種荒誕的事情。但,他對母親愛得太深沉了。他寄希望於未來科技,希冀母親能重新來臨世界,因而他一直想方設法儲存母親的軀體。
“媽媽。”林殤輕輕地說道:“我要去革命了,您生前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表達過對這顆星球的愛戀。所以,我會窮盡一生之力來把她變得更美好的。”
林殤那深情的表白引起了松鼠們的注意跑過來,它們拖兒帶女,紛紛跑過來觀看著從外面來的奇異的人物。鼠類和人類的語言完全不相通,所以,林殤只能假裝用眼神和它們交流,並發現了好幾個老朋友。
自從林殤把母親安放在此處後,他每年都會來,漸漸的,他和這裡的一些生物建立了某種神奇默契。每當林殤來的時候,他都會給這些生物帶來外面世界的新鮮玩意,而當他離開後,那些收了林殤好處的生物就會自覺承擔起守墓人一般的責任。
看著這些毛茸茸的小家夥,林殤的內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撫慰。松鼠們那一雙雙可愛的小眼睛裡閃爍著期待,於是,林殤趕忙從旅行袋裡倒出他帶來的禮物。
禮物種類繁多,有食物,有玩具,甚至有可用太陽能充電播放器。
機靈的松鼠們沒有被眼前的利益沖昏頭腦,而是秉承尊老愛幼的優秀傳統,讓老幼病殘孕先行挑選,然後,再輪到青壯年群體按照對集體的貢獻程度來合理分配餘下的禮物。
一切都如往年一樣,那麼井然有序,令林殤驚嘆不已。
有的時候,動物的一些行為像是對人類的極大嘲諷。比如學習人類劣根性的冰山雪猿。
當松鼠們瓜分完禮物後,林殤悄然離開了母親的休眠地。他曾立下誓言,在革命事業尚未起色之前,絕對不會與母親的“遺體”見面。
為了補償母親,林殤把這些毛茸茸的小動物安排在母親身邊。或許有這些小精靈在,母親就不會感到寂寞了吧。
湍急的大河向四周蔓延,化身為幾十道小溪。林殤坐在其中一條小溪的旁邊,拿著羽毛筆,在古老的羊皮捲上書寫著幾封信。
他的行為在現代人眼中無疑是怪異的,不過,那些大驚小怪的人所不知道的是,這世上還有比林殤怪異十倍不止的人。而林殤的這種怪異的行為正是出於對他們的尊重。
書寫的莎莎聲停止,林殤小心翼翼地把三封信塞入竹筒內。
隨後,他站起來,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把一隻白色的大犬給叫了過來。
那隻大犬吐著鮮紅的舌頭,搖動著不長不短的尾巴。
林殤摸了摸它的頭,把竹筒和一路上的食物和水都掛在它身上。
“還是那個地方,三天內送到。”林殤命令道。
這是一隻十分優秀的軍犬,強壯而又極具靈性,林殤總是把重要的書信或檔案交付給它。
白犬叫了一聲,向林殤敬了一個軍禮,以表示它誓死完成任務的決心。
林殤回以一個軍禮,白犬全速前進。
這時,一條巨大的鯉魚從水裡跳到空中,似乎想表演鯉魚躍龍門。不過,它沒有還沒躍過想象中的龍門就被林殤一記雷鞭給電熟了。
說時遲那時快,林殤像一頭潛伏已久的猛獸,迅速出手,截住香噴噴鯉魚,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想到那些住在雪山之巔的那些世外高人們,剛剛那條白犬的使命就是要把信封送到那位世外高人的手中。
龍虎堂不是什麼小混混集團,而是一大群惡魔的集合體,想要打敗它,林殤就必須把現有力量全部都調動起來。剛剛的信實際上就是求援信。
五年前,林殤結識了一位三星上將,這位三星上將性格怪異,拒絕一切高科技工具,待在偏僻的雪山上,終日飲酒、修煉,外帶教幾個天資不錯的門徒。
林殤倒沒有期盼那位上將能親自出馬,只要派幾個中將級別的門徒來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