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元恆要把內幕告訴克妮絲雅，林殤皺著眉頭叫了聲:“元恆。”
“怎麼？”元恆轉過頭來，凝視著林殤的眼睛，補充道：“不想讓我說嗎？”
“不，我只是想讓你注意一下克妮絲雅受害者的身份。”林殤提醒道。
“哦，我會的。”話畢，元恆又把頭轉了回來，繼續對克妮絲雅說道：“克美拉剋星人大張旗鼓地派了五千人來地球，揚言要抓走林雪晴，而你們只遭遇到了一兩千人，你知道為什麼。”
“難道是你幫擋下了其餘的？”克妮絲雅道。
“我沒那麼大的本事，替你們當下克美拉剋星人的，是我的部下，以及我唯一的親生弟弟。”說這些話的時候，元恆顯得異常平靜。
但，也就正是這樣平靜才更彰顯了他內心的悲痛。克妮絲雅可以感受得到，這個男人的內心已經裂開了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痕。
“對不起。”說完，克妮絲雅站起來，對著元恆鞠躬道：“同時也非常感謝你。”
“無須道歉，更無須感謝。”話畢，元恆從雙眼中折射出一道深邃的精光，繼續道：“現在，讓我們回到剛剛的問題。你認為，是你們獅魔團先鋒隊五百戰士的性命和連同我親弟弟在內的六千屬下的性命更重要，還是林雪晴的命更重要。”
“抱歉，我只能回答……”說話間，克妮絲雅嚥了咽口水，補充道：“雪晴妹妹是無辜的，她不該承受這些。”
“這世界上，無辜的人最多，同時，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也都是最無用的人。”元恆道。
“我相信，雪晴妹妹不是你所說的絕大部分人。”克妮絲雅道。
“你的意思是說……”元恆停頓了下，從體內析出深淵般的寒氣，令克妮絲雅瑟瑟發抖了一陣。
過了一會，元恆平複心態，淡淡地說道:“我的親弟弟和那幾千戰士就該替林雪晴去死了，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說話間，克妮絲雅低下了頭。
元恆的憤怒已經從字裡行間顯露出來了。
這時，林殤插話道:“都讓你注意言辭了。她是個女人，又你何必當著我的面，逼她呢。”
“林殤，你得明白一件事。”元恆道：“失去至親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說這話的時候，元恆的眼圈紅了。
“我這一生，從未後悔，而這一次，我悔到腸子都青了。”元恆道：“你深愛你的妹妹，想要做個好兄長。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說到傷情處，元恆眼淚想蜿蜒流下。見狀，月骸立刻走過來，用手帕幫元恆止住淚水。
“我承認，我不是什麼聖人。”元恆吐露心聲道：“部下死了、弟弟死了，我會傷心、也會悲痛欲絕、甚至還會有一兩天一蹶不振。”
“看著弟弟的屍體，我心裡真不是個滋味。但我努力安慰自己說，革命哪能沒有犧牲，但還是不行啊。我真的、真的原諒不了自己。”元恆道：“況且為林雪晴而死算得上是為革命而犧牲嗎？”
“一切都過去。”林殤輕輕地說道:“無論怎樣我們都改變不了歷史。”
“是，確實。沒有人能改變得了歷史。”元恆道:“但所有人都有去改變未來的權利與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