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愷華坐在下鋪,有些煩躁的皺著眉頭,伸手抹了一把滿是水漬的臉,有些疲憊:“不是,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簡單扔了高壓水槍的槍管,臉上皆是雲淡風輕:“六點起床集合,超過集合時間,給你們沖個澡,有問題嗎?”
“臥槽!”
一個下鋪的男生突然把身上的浸滿了水的被子扔在地上,不顧半身赤裸,走到簡單的跟前,居高臨下,臉上寫滿了不爽,語氣有些惡意:
“你他媽的到底想搞什麼鬼!腦子是不是有病啊你!”
這一出聲,整個寢室的男生都沉默了,雖然這樣對一個女人,確實有點太不男人了,但是本身她就有不對……
曲傑倒是有點害怕事情會鬧大,伸手戳了戳楊愷華裸著的腰間,示意讓他趕緊出來做做和事佬什麼的……
楊愷華好似沒接收到曲傑眼裡資訊似的,只是把戳自己腰間的手打掉,沒好氣地撇了他一眼,警告他安分點——
好吧!曲傑沒說話了,誰讓他也是個膽小的呢!
簡單頓了倆秒,隨即點了點頭,出聲回應道:“嗯,我腦子有病,然後呢?”
眾人:“……”
這讓人怎麼接話?
“你特麼有病就去吃藥啊!來這發什麼神經?好玩嗎?”
最後一個字落下,男生氣急,赤腳踢了一下地上的水漬……
水漬濺到簡單的身上,這舉止讓門外旁觀的幾個排長呼吸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連長可是交代過這簡單的來頭經歷的,幾年前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難不成這幾年嫁了人生了孩子,性子收斂了?
他們幾個面面相顧,剛想著要不要出來緩和一下氣氛,只聽簡單那稍顯輕柔的聲線響起:
“挺好玩的,如果你們也覺得很好玩,明天照樣可以睡到這個點,部隊雖然不是多有錢,但這點水,還是能消費得起的……”
眾人:“……”
誰三月開春想要被冷水澆個透心涼的?
那男生來勁了,利用身高,朝著簡單越加靠近,她的呼吸,近的都打到男人的脖頸處了……
“今兒撂話了,我們不想要你這樣的女人來做我們班長,要麼換一個,要麼,我們全部,就這麼跟你耗著!”
話音一落,簡單抬步,身子往前一傾,倆人的身子幾乎貼到一塊去了……
簡單抬著眼眸,對上男生桀驁不馴的視線,隨即腦袋一偏,嘴角掛著淺笑,莫名給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感覺……
“進了部隊,你沒別的選擇。當然,部隊也很人性化,你要是受不了,可以走啊!但是你知道‘逃兵’的下場是什麼?第一個,就是罰款你服兵期雙倍的補償金,第二,這個‘汙點’將會永遠貼在你的臉上,你以後不管是出國,與銀行打交道,還是工作,都會受到一定的限制甚至是拒絕……”
簡單一字一句的壓迫讓男生的臉色越加難看了,也不知是簡單靠得太近了還是因為憤怒,他伸手,推搡了一下簡單的肩膀,想要後退,拉開一些距離——
剛想要把手收回,簡單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左手一個手刀,狠狠的擊打在了他的小臂上,隨即抓著他手腕的手輕輕一拉,雙手抓著他的肩膀,單腳一曲,用膝蓋,給了他腹部一個重擊……
“嘖……”
男生下意識的弓著身子,伸手捂了被打疼的肚子,看簡單的視線完全發怒了。
這樣被侮辱,他甚至都顧及不到她是不是女生了,伸手握拳,就要往她臉上招呼去——
原本床上安分坐著的楊愷華見這架勢,坐不住了,起身作勢就要去攔住,誰料簡單腦袋一側,孫雲斌那一拳,竟然直接被簡單伸手抓住,那般輕而易舉……
隨後,簡單抓住他手腕,步子一動,繞到他的身側,踢了一下他的膝蓋窩,再抬腳,勾住他的小腿,往前一帶,孫雲斌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濺起了些許水花,顯得有些狼狽——
這再次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下,尤其是那狼狽的樣兒,讓門外過道上看熱鬧的新兵們忍俊不禁地發出一聲鬨笑,頓時議論紛紛——
孫雲斌臉上染了少許的暈紅,怒看了簡單一眼,爆粗出聲:“我操n!”
說完雙手撐著滿是水的地面就要起身,簡單卻伸手打住:“這地兒太小,要打,我們下去。”
說完,已然轉身,門口圍著的新兵趕緊識趣的讓了一條道兒……
孫雲斌從地上起來,抬步就要跟上去——
楊愷華連忙伸手拉住,出聲安撫道:“哎,跟一個女的,不至於較這個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