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小上前,拉住了林安之,沖他們搖了搖頭——
林安之他們有些懵然,不太明白方小小什麼意思。
簡單抬步直接推開眼前將她和傅聆江擋在倆邊的幾人,冷漠出聲:“有什麼事,婚禮結束後再說。”
說完也不等原地等著她的傅聆江,自己抬步往神父面前大步走去了。
幾人幹站在原地,之前原本被打趴下來的保安撐著身子站起來,把他們圍了起來,一臉戒備,這畫面看起來很是突兀。
穿著黑色長袍的神父有些怪異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跟前的簡單和傅聆江,他主持見證過多少對新人的幸福,但從來沒有經歷過今天的情景畫面——
“江·海維賽德,你願意娶簡單作為你的妻子嗎?與她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她永遠忠心不變?”
傅聆江偏頭看向身旁的簡單,遲疑猶豫著,沒有立馬回應。
傅聆江的沉默讓簡單偏頭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著出聲問道:“怎麼?不願意?”
話音一落,傅聆江脫口而出:“我願意。”
哪怕明明知道這樣的簡單太不對勁了……
“簡單,你願意嫁傅聆江作為你的丈夫嗎?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
神父的話音還未落,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有力的聲音:
“我不願意。”
這道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紛紛轉身偏頭看向那門口修長的黑色身影,議論頓時再次連連,媒體記者的臉上皆是一陣興奮雀躍。
這場婚禮的看點和新聞,簡直太足了!
傅聆江看著那門口的身影,眉頭頓時一皺,臉上帶著金色的半邊面具,遮擋住了大半張臉,但不難看出,那雙瞳孔,是淡金色的。
顧玖人在a國,不可能出現在這,那這個人就是……。
傅聆江腦子快速運轉著,很快便明白過來。
他偏頭看向身邊的沒有回頭的簡單,微眯了雙眸:“這個坑,挖得好深吶!”
簡單唇角輕挽,對上傅聆江那雙饒有趣味的眸子,壓低了聲線:“不挖深點,怎麼能困住獵物呢!”
傅聆江看著簡單眸中狡詐的光亮,突然發出一聲輕笑,原來,簡單一直都是簡單,從未因為失去了草原而改變脾性……
“我也是你們想要困住的獵物嗎?”
簡單嘴角的弧度加深,毫不掩飾:“你只不過是一顆迷惑的棋子而已,當然,顧玖是不是這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至少,她是沒有害人之心的,不管眼前的是傅聆江還是誰。
“那你們打算怎麼對待那隻獵物?”傅聆江佯裝漫不經心地繼續出聲問道。
簡單沒有直接回應傅聆江的問題,轉而試探性地出聲問道:“怎麼?你想插手?要救嗎?畢竟,你們看起來關系還不錯的樣子。”
傅聆江發出一聲輕笑,再次調侃強調:“關系不錯僅限於對方還有利用交際來往價值的前提下,我要是現在搭把手,先不說能不能救他出來,怕是連自己都會折進去,虧本的生意,我從來不做。”
簡單挽唇,沒有應允了。
倆人說話的音量盡管有刻意的壓低,但眼前的神父和第一排的卡洛斯·海維賽德他們又不是聾子,自然多多少少聽了個大概。
埃爾眸子輕動,看向身邊坐著的卡洛斯,那雙渾濁且精明的灰綠眼眸看著神父前倆人的背影有些發亮,他遲疑了一下,試探性地出聲問道:
“閣下,需要出面嗎?”
畢竟,這麼多媒體的相機對準了整個海維賽德,要是不好收場,那將會成為英國歷史上的笑談。
卡洛斯唇角輕揚,蒼老的聲線從那唇齒間溢位:“這是一出好戲,為什麼要出面打斷?”
他老了,老的不能再去折騰了。
但這些年輕人之間看不見的兵刃,讓他覺得生活有了幾分意思。
埃爾低著頭,沒有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