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腫著,舌根還是被卷得生疼發麻,含著就不鬆口,久得能憋死個人。
時吟決定下次研究一下能不能在接吻的同時用鼻子呼吸。
機票訂在下午,簽售結束沒多少時間,直接飛回s市。
臨走前,顧從禮離開了一會兒,人不知道去了哪兒。
時吟在機場玩消消樂等著他,直到時間差不多了,他人掐著點兒回來,拎著個袋子,開啟,裡面一隻烤鴨,封得嚴嚴實實的,裡面還有醬和餅。
時吟瞪大了眼:“你去買烤鴨了?”
顧從禮瞥她:“來之前不是有人哭天搶地要吃?”
時吟心裡暖洋洋的,忍不住彎起眼睛,又咳了咳,指尖按住唇角往下拉了拉:“可是這樣的,和在店裡吃的感覺還有味道不一樣的。”
“嗯,過段時間再帶你來一次,去店裡吃。”顧從禮從她手裡接過行李箱,去託運。
“噢。”時吟美滋滋地跟在他後頭。
回去的路上時吟照樣是睡過去的。
冬日晝短夜長,飛機降落時已經是晚上,窗外夜幕低垂,顧從禮車子停在機場停車場,兩個人剛上車,顧從禮電話開機,下一秒就直接響起,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接起來,沒說話,曹姨的聲音直接傳過來:“我的顧少爺啊!你總算接電話了!我打了好半天了!”
“下午在飛機上,”顧從禮把手機拿開了一點,確認似的又看了一遍上面的手機號碼,“曹姨?怎麼了嗎?”
“夫人不見了!”
安靜的車廂裡,那邊隱隱傳來一點點聲音,是個女人。
時吟側頭看過去,愣住了。
顧從禮側臉的線條緊緊繃著,眼睫微垂,棕眸像是結了冰。
他開口:“什麼叫不見了。”
“她說把口紅丟在花園裡了,非要讓我們去找,就把我們都趕到花園裡去了,結果我一回身,她人就不見了,我明明大門都鎖著的!還拿了我的手機,我打過去她也不接!”
“定位呢?”
“就是沒開才急啊!”曹姨聲音聽起來快哭了,“她前一天一直唸叨著要去找你和顧先生,我也沒有顧先生的電話,只能打給你,你快去找找,她就聽你的,夫人這兩天挺好的,我真的是……”
“我知道了,您別急,我去找。”顧從禮把電話掛了。
他的表情太可怕了,沉沉的,時吟小心地看著他:“怎麼了……嗎?”
顧從禮沒說話,掛了電話以後又按了個號碼過去,漫長的等待以後,那邊終於接起來了。
女人的聲音輕輕的,溫柔如水:“阿禮,你放學了。”
“嗯,”顧從禮低低應聲,“剛到家,沒看到您,您是在外面嗎?”
“今天下雪了,媽媽出來走走,”白露笑了,“阿禮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冬天媽媽帶你出來採風,畫雪,那個雪啊,落到一半,在空中就化了,你還很不開心,板著小臉說畫不出。”
顧從禮頓了頓:“您在哪,我先讓曹姨去接您回來好不好?”
“曹姨不是在陽城嗎,你讓她過來幹嘛,那麼遠。”白露不滿,隨即又輕輕的笑了,“媽媽來接你,我們去找爸爸,好不好?我知道你在哪兒,你天天都不去上學,那次,你跟曹姨說話我都聽見了,阿禮現在都學會逃課了。”
白露把電話掛了,一分鐘後,她發了張照片過來。
夜晚的市中心,搖光社巨大的寫字樓玻璃幕牆映出對面亮亮的ed燈,佇立在黑夜裡,多了一種寂靜的詭異。
下面一行文字。
【媽媽等你來接我】
顧從禮放下手機,啟動車子,拐出停車位,一腳油門沖出機場。
時吟安靜地縮在副駕駛座位裡,不安的看著他。
顧從禮唇瓣抿著,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愣了愣,抬起手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
“沒事,”他聲音有點啞,手指一下一下梳著她的頭發,“沒事,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