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個裙子是你寄過來的呀?”
“嗯。”他聲音淡淡,帶著點兒散漫懶意。
晚上九點,夜色正濃,顧從禮那邊安靜,偶爾有翻書頁的聲音傳過來,時吟判斷他應該是在家,可能剛洗好澡,人在臥室裡,可能正隨意躺在床上,手邊翻著書看,一邊給她打電話。
時吟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就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清晰地浮現,長腿微曲,鬆鬆垮垮的系帶睡衣下的腹肌和胸膛,再往下是半隱匿在裡面的人魚線和毛發,再往下是——
她臉紅了,“啪”地一下抬手捂住了臉,雙手一鬆,手機咚的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時吟手忙腳亂地趕緊撒手重新拿起手機。
顧從禮那邊似乎是安靜了一下,她拿起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他問“怎麼了。”
時吟趕緊說沒什麼,舔了舔嘴唇,單手揉了揉還有些發燙的臉。
她是學畫畫的,對人體結構不要太瞭解,腦補出來的畫面清清楚楚,連點兒曖昧的碼都打不了,也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就是沒吃過豬肉,不知道真實的顧從禮那玩意兒長得是不是也那麼醜。
也許物似主人形,小小禮也會好看一點兒呢。
“……”
打住。
時吟捂住腦袋垂下頭,額頭磕在桌面上,又是“咚”的一聲。
她這邊叮叮當當的響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在幹嘛,顧從禮就沉默了。
等終於安靜下來,他才道:“你在拆房子?”
“沒,”時吟聲音悶悶的,還單手抱著腦袋貼在桌面上,兩只耳朵通紅,滾燙,“剛剛磕到頭了。”
顧從禮沒多問,完全不知道電話這頭小姑娘的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東西,平靜道:“週五我去接你,你提前準備好。”
時吟“誒”了一聲,抬起頭來,下巴擱在桌面上,看著電腦上畫了一半的原稿:“不用,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沒事,其它作者也都是編輯帶著的,不然找不到。”顧從禮隨口胡扯。
時吟第一次參加這種,也就不疑有他,側過頭來耳朵貼在冰涼的桌面上降溫,聲音細小:“那麻煩您了……”
“不麻煩。”
“那……”
我能掛了嗎。
她趴在桌子上摳手指,思考著怎麼說,顧從禮突然叫了她一聲:“時吟。”
她下意識應聲:“唔?”
“裙子記得穿。”
週五那天,方舒剛好過來。
時吟本來是打算找她一起去買衣服的,不過現在有衣服穿了,也就不用去了。方小姐依然賦閑在家,前段時間剛從敦煌回來,準備趁著沒入職遊遍祖國大好河山,不然等上了班就沒這麼多時間了。
她到的時候是下午了,時吟剛洗好澡,發梢還沒幹,人坐在梳妝臺前化妝。
顧從禮寄過來的東西被她隨手放在床上,還沒開啟。
方舒進來拆開,動作一頓,抬頭:“這是你們出版社提供的服裝?”
時吟在描眼線:“顧從禮寄過來的。”
方舒將盒子裡那雙jiy choo提出來,舉到她面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