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上古時期軒轅黃帝造金劍出爐時,餘下原料因高溫未褪去,自行流向模底,形成刀型,稱為鴻鳴刀。
因為是自成刀型,鴻鳴刀自我意識極強,並且威力足以和軒轅劍匹敵,持有者意志力薄弱甚至會被其反噬,黃帝深覺後患無窮,欲以軒轅劍毀之,結果沒想到被它化形而逃,從此銷聲匿跡。
直到漢代才重現於世,而此時,這刀已經能夠修煉成人型。
三十多張草稿修完又畫了一頁原稿,結束已經淩晨了,窗外夜幕低垂,時吟數位板一推,哀嚎一聲,整個人平攤在桌子上,頭暈眼花,意識模糊。
肚子餓過了頭就感受不到餓了,時吟揉了揉眼睛,撐著桌邊抬起頭來,把修好的分鏡草稿發給了顧從禮。
發完,她電腦一推,按了按生疼的脖頸,起身出了工作室。
梁秋實早就回去了,房子裡安安靜靜,客廳沒開燈,時吟赤著腳走到落地窗邊,撥開綠油油的綠蘿藤葉,窗外燈火闌珊,整座城市被盛夏的夜晚溫柔浸泡。
連續用眼十幾個小時,此時看著街燈像是疊了影,她微眯著眼,看著窗外長街發呆。
時吟沒想到會再見到顧從禮。
她沒心沒肺了六年,本來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其實現在想想看,她當年喜歡顧從禮哪兒呢?她對他完全不瞭解,最直接的吸引,也就只有那張臉了。
時吟覺得,她當時其實應該也沒那麼喜歡顧從禮,之所以會那麼執著於他,也只是青春期執念帶給她了某種錯覺。
可是,她再也沒有遇見過第二個像他一樣的人。
她青春年少時期的執念起點實在是太高了,導致她直到現在都沒能再看上誰,也沒有誰覆蓋掉他在他腦海裡的影子,時吟有些憂鬱,覺得自己可能要單身一輩子了。
單就算了,她現在還要斟酌著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顧從禮。
她看著窗外,盤腿直接坐在地毯上,夏夜裡風都帶著燥熱悶潮,不見涼意,時吟將窗戶開得大大的,然後伸長了手臂去夠旁邊的空調遙控,開到最低溫。
手機放在一邊,開了靜音,螢幕亮起,無聲地閃爍。
她沒注意,垂著頭揉了揉眼睛,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往臥室裡走。
早上走得急,她連被子都沒疊,人直接倒進被窩裡,沾了枕頭就睡。
第二天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最開始的時候,時吟還以為她在做夢。
夢裡她在一個火車站一樣的地方,站臺上空無一人,連列車員都沒有,時吟捏著車票茫然地在長得彷彿沒有盡頭的站臺上走,然後就聽到了叮鈴,叮鈴的聲音。
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時吟醒了。
叮鈴聲卻還在。
不急不緩地,以每隔三十秒一次的頻率慢吞吞地響著。
時吟眨眨眼,躺在床上歪了下頭。
這是門鈴吧。
她抓抓頭發爬下床,還困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走到門口,整個人靠在防盜門上,打了個哈欠,拖腔拖調:“誰——啊——”
門外的人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時吟。”
時吟一個激靈,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憋回去了,整個人都嚇清醒了。
她急忙趴在門上從門鏡往外看,看見一張冷漠的臉。
時吟手忙腳亂地開了門,微張著嘴,有點呆滯的看著他:“顧主編?”
顧從禮由上至下掃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