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你怎麼放她走了?”半路上喬楚才反應過來,若是沒有那小姑娘,自己二人貿然出動,那刺史豈不是不給面子?
青州刺史姓穆,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傳聞,只知道就是有這樣一個官而已。喬楚一路上都覺得不妥,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最後還是文康說話了。
“喬楚兄是覺得我們沒有帶著證人,害怕穆刺史不認賬?”文康吐了口氣,總覺得心裡有股子渾濁之氣,不過還是耐心的問著喬楚。
“倒不是,去了就知道了,現在說這些沒有用。”喬楚推搡著文康,二人一路快速趕到了青州府。
穆刺史的府衙燈火輝煌,文康網上一躍,喬楚緊隨其後,很快二人悄無聲是的進入了穆府。
穆府內歌舞昇平,人聲鼎沸,若不是夜已經深了,文康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喬楚的臉色一直都是那麼淡定,現在的喬楚沒有了為老不尊的模樣,無論做什麼事情,他現在都嚴肅得很,他再也不想像之前那樣看著親近的人離開自己了。
就是這種心態,喬楚異常嚴肅。
二人來到一處廂房,裡面歌舞昇平,只見一個男人光著肚子正在美女中間跳舞,喬楚鄙夷的看了一眼屋內的情景,都說這青州是太平盛世想不到這刺史竟然這般荒淫。
“怎麼辦?”喬楚小聲問著,這時候若是沖進去,必然會被當成刺客,再說了,那些跳舞的丫鬟也未必不會亂叫,到時候打草驚蛇,反倒是失了良機。
“等等,這舞跳完了我們再說。”文康呆滯的站在屋外看著滿天的星星,這星空好像比平日裡看起來更亮了一些,果然夏天就要來了。
喬楚點點頭,算是對文康說得話認可了。蟲鳴聲飛舞,春日還是有些寒冷,不知道跳了多少時辰,那刺史終覺覺得有些累了,隨便摟了個丫鬟就回房了。
正在打盹的喬楚再次被文康弄得蘇醒過來了,“走了,有動靜。”
文康的話輕飄飄的,喬楚卻立刻就清醒過來了,大概是老了吧,喬楚每次都覺得自己很容易就困了。尤其是晚上,動不動就要打盹。
不過清醒過來之後倒是沒事,喬楚趕緊跟上了文康的步伐。那刺史不光跳舞,還一邊跳舞一邊喝酒,所以此時此刻已經喝得帶有三分醉意了。
這三分醉意讓他摟著丫鬟往前走都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全靠著丫鬟攙扶才能繼續往前走。喬楚鄙夷的看了一眼刺史,朝著文康使了個眼色。
刺史剛被抬進房片刻,文康就跟了進去,屋裡的燈光還是一片紅,丫鬟還來不及叫喚一聲就已經被文康伸手就打暈了。
刺史原本還有些醉意,此刻徹底清醒了,文康的劍已經放在了刺史的脖子上,刺史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有些哆哆嗦嗦的問。
“你是誰,誰派來刺殺我的……”刺史哆嗦的樣子有些好笑,但是沒有人笑出來,相反,大家都只是對視一眼,文康有些不安。
“誰讓你派人去裝鬼的,什麼目的。”文康問得很直白,喬楚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那燈芯還在不斷的跳動著,給人的感覺就是個鬧騰的小鬼在開玩笑一般。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動了我,你一定走不出這穆府。”
穆刺史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當然知道這樣的話對於眼前兇神惡煞拿著劍的文康來說絲毫不管用,文康手裡的劍稍微一用力,那穆刺史就立刻跪在了地上。
“我錯了大俠,那鬧鬼的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但是我沒有惡意,我只是為了讓那些人交稅而已。”穆刺史聲淚俱下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
酒在此刻已經醒了一大半了,文康微眯著眼睛看著穆刺史。“交稅?”
穆刺史嚇得一哆嗦,看來文康並不信他,彷彿他還有其他的什麼想法一般,“對,因為……皇上下達了任務,大家總是達不到,所以我這才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
喬楚無奈的嘆了口氣,聳肩道:“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穆刺史跪著往前走了兩步,“這真的不是我的問題,我這個人除了好色,也沒有其他的毛病,平日裡愛百姓如自己的兒孫一般,不會有過火的舉動。”
文康冷哼一聲,收回了手裡的劍,不過眼光卻仍舊毒辣的看著眼前的人。
“你說得可是真的?”文康反問,對穆刺史的話半信半疑,按理說皇上所下達的稅收怎麼可能有人違背,那簡直就是想死。
“千真萬確,如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穆刺史指著天要發誓,但是很顯然,他這個不話並不被文康待見。
“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我只好送你上路了。”文康繼續舞劍,瞬間就已經直抵穆刺史的喉嚨處了。
穆刺史被嚇得不輕,喬楚始終沒有說話,處理這些事情,文康儼然要比他順手許多,這樣一想,喬楚也就沒有了說話的理由了。
“別別別,我說我說。”穆刺史就差跪在地上哭爹喊娘了,想不到眼前這人看起來如此正派,但是卻如此的難纏,他都說了是交稅了,竟然還不相信。
“我在皇上定的稅收的基礎上加收了2成,所以一直收不到稅,之前的事情給附近的百姓造成了一定性的恐慌,我只好出此下策,想出了一個這樣的辦法,所以……”
穆刺史十分緊張的往後退,生怕一個不慎就被殺了,但是言盡於此,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絕對沒有藏著掖著。
“你和死去的君雪主有沒有什麼聯系,還是說,他的死你也有份?”文康直逼穆刺史,這話不問清楚他心裡老是不踏實。
那穆刺史原本就膽子小,何況劍已經在面前晃了好一會了,極力否認道:“沒有的事情,我和他根本不認識,我只是知道有這樣一個人,恰好趁著那個事件,想出了這樣的餿主意,都是我的錯,我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