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空剛泛魚肚白,李謙就順勢爬了起來。他總覺得這後半夜難熬,心裡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的,即便清醒著也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這麼多年的經商,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何況這種機會真的少,若要說起來,其實這事還真的無法找官府說理。
雖然官府肯定會在名義上幫自己破案,但是事實上呢。這些糧商的行為官府早就看不慣了,指不定還會有人暗地裡說著盜取糧食的人是為名除害了。
想到這,李謙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剛出自家的大院,天空中竟然又開始下雪了。這幾日天氣著實讓人惱怒,就好像這天氣也在和他李謙過不去一樣。
李氏跟在身後,拿了一件錦帽大衣,追著說:“老爺,等等啊老爺,外面天氣冷,您帶著這一身再走。”
說完拿著手裡的大衣在那晃,那一瞬間,李謙竟然覺得有點感動,這許久的時光,真正關心自己的獨獨只有自己的這個正房夫人。
此次事件不管如何解決,之後,李謙都決定要好好的獎勵一下自己夫人,給夫人做幾身衣服吧。
李氏發現李謙痴痴的盯著她,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旁的下人更是頭也不敢抬,此刻的老爺就是一隻發怒的雄獅,若是惹怒了他,那就真的沒有好日子過了。
“夫人在家等我歸來,萬事不必擔心。”李謙柔聲安慰,像是給了李氏莫大的勇氣似的。
在患難的時候才可以見到真情,這世間有太多的虛情假意,在危難面前不堪一擊。李氏看著李謙離去的背影鬆了口氣,總算他們又一起度過了這個難關。
其實,盜取糧食的人還算是厚道,至少還是給李家留了後路的。真要是做得絕的,完全可以不留錢。
李氏待李謙走後,呸呸呸了幾聲,暗罵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這盜取糧食本來就是大罪,自己竟然想著給對方開脫。
李謙帶著幾個守糧人一路就往官府去了,這國都的官府可不比別的地方,若是事情鬧大一點,很快就能傳得滿城皆知,那到時候就不怕那些人拿著糧食肆意揮霍了。
再說,李謙心裡有個想法,既然那小姐來店裡說過買糧的事情,那必然是有急用。眼下能想到的急用除了災民,倒是還真的想不出其他的用處。
快馬加鞭麼,感到官府門口的時候,天色才徹底的亮了,李謙拔下門口的大錘就開始打鼓,鼓打得震天響,但是由於時辰尚早,所以沒有幾個路人。
那些叫賣早點的人,也只顧著自己的生意,偶爾八卦的抬頭看一眼敲鑼打鼓的李謙,但是很快有人發現是李謙這個奸商的時候,大家又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將目光給挪開了。
這讓李謙很尷尬,大家對他真的是一言難盡啊。看來這做生意,把自己的名聲都做臭了。李謙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繼續甩手打鼓。
很快升堂,出來迎接他的是刑部尚書劉雲東,李謙將這事細細的給劉大人說了一番,跪在地上可謂是聲淚俱下。
連李謙自己都感慨,原來關鍵時刻自己這麼像一個戲子,說哭就哭。
“大人,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大概就是這樣,至於那小姐,我並不知道是何許人,但是據小人所知,那銀兩上的封印和刻字,恐怕可以著手調查出這人出自哪裡。”
李謙在一旁出著主意,那關繫到他以後的貧富程度,一定要將這事查得水落石出。
“我說李大官人,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表示很遺憾。但是,你說是誰誰誰盜走了你的糧食,這話可不敢亂說。咱當今的聖上剛剛繼位,有些事情,是不可以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