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吃啥好的,都不如安安心心在家裡喝碗粥。
唐菲菲手腳麻利的煮好粉皮湯,一家人圍著桌子吃著熱乎乎的粉皮。
“還是自己家舒坦!”唐老孃放下筷子,擦著嘴角,嘴裡砸巴著回味。
朱家飯菜沒滋沒味,吃那一頓唐老孃都覺得吃的不香了。
唐菲菲做的時候盛出來一些粉皮,另外燉的爛爛的,餵給時明和珍珠吃。
這一路上兩個孩子也累的不行,緊趕著喂他們吃了,收拾收拾就睡下了。
所謂孃家能帶給人心靈的撫慰,就算唐芳芳自覺當初受到了虧待,此刻也心裡安寧。
都說女人一輩子三次投胎,嫁人便是這第二次。
唐芳芳睡在未出嫁前的房間,屋子裡的那些傢俱那些裝飾都沒有變。
軟乎乎的被子擁在唐芳芳身上,這滋味好久不曾體驗。
大紅色的光滑緞面被單,富貴牡丹花之間喜鵲立在枝頭,喜慶吉祥。
唐芳芳手輕輕的撫著被面,可是已經粗糙的手指就勾花了緞面。
她連忙扯長袖子裹著手去抹平,勾出的絲線又哪裡能時光倒轉恢復如初。
出嫁了才知道孃家的好,才知道那些小情緒在生活面前無足輕重。
年輕氣盛的時候,總以為自己能處理好一切。義無反顧的衝向認為光明的前頭,經驗都是頭破血流撞出來的。
唐芳芳後悔了,回了這孃家,終於卸下了最後那絲堅強,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吱呀……”,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唐芳芳抬頭看去,竟然是唐菲菲。
她下意識的扭過頭,連忙用袖子擦掉臉上的痕跡。
“你來幹嘛?”唐芳芳沒好氣的說道,伸手給兩個孩子掖好被子。
唐菲菲走到床邊坐下,“大姐……”,真坐下來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啟話題了。
姐倆雖然不對付,卻是最瞭解彼此的。
“看我現在這副鬼樣子,來看我笑話了?”唐芳芳惡聲惡氣的。
人們總是習慣用張牙舞爪來掩飾自己,或者武裝自己。
大抵就是輸人不輸陣吧!
生怕自己的軟弱被人識破,會被人揪著痛腳不放。
“姐,我沒這個意思。”唐菲菲握住唐芳芳的手,順勢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姐妹倆因為老孃的偏寵,打小就不太親近,這般親密接觸只怕在過往少之又少。
“你……你幹嘛啊!”唐芳芳有些不適應的想要推開她。
“姐,讓我靠靠嘛。”唐菲菲牛皮糖似的賴在她身邊。
唐芳芳幾乎沒有和親人之間這麼親密,手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有時候關係的破冰就需要一方的沒皮沒臉,唐菲菲這樣操作倒是讓大姐不好再板著臉趕她走了。
“不要臉!”唐芳芳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待反應過來又想板起臉,只是破了功怎麼也端不出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