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無非是些皮肉之苦,我早就不在乎了。”雙姐很是坦然無所謂的說道。
她看著小湯圓小手忙碌著,費勁的解了一個腳脖子上的繩子。
說起來她和小丫頭差不多大半年沒見了!偶爾她停留在某個地方比較久時,才會給她寄封信。
當初在老家相識,正是雙姐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
唐亦歡跟著唐耀宗一路南下,雙姐便揣著為數不多的錢也跟著來了。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小湯圓時,這個神奇的小女孩告訴她,她將來會是一個殺人犯。
雙姐正努力讀高中,奮力的想掙脫原生家庭的牢籠。
她聽到小湯圓說的話,只當小孩子魔怔了。
雖然她家庭環境不好,一路走來很是艱辛,可是又怎麼會失去理智犯下罪惡呢!
冷靜如她,冷漠如她,會有什麼事情令她瘋狂呢!
直到那個暑假,雙姐聽到了父母的對話,她才知道自己身上諸多的缺陷竟然是因為這兩個自私的人。
什麼真愛可以突破世俗的牢籠,打破血緣的枷鎖。
真是噁心的人隔夜飯都要吐掉。
雙姐質問著那個被稱為母親的女人,“我該叫你媽呢?還是姑姑呢?”
“雙子,你怎麼跟媽說話的呢?”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訓斥道。
“我要怎麼跟她說話?嗯?爸爸?舅舅?你們真他女馬的噁心啊!”雙姐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血肉摳出來還給他們。
這對噁心的人哪,自詡恩愛深情,卻是一對罔顧人倫的畜牲。
她從小體弱,視力不好分辨不出顏色,神經遲鈍麻木,感覺不到酸甜苦辣痛,這些的種種,她以為是像身殘志堅的海倫一樣,接受上天的考驗。
然而她不過是罪孽的產物,本身就帶著原罪。
他們遠走高飛,他們雙宿雙棲,竟然還想擁有天倫之樂。
何其可笑,何其可恥!
那個女人只知道哀哀慼戚的哭著,一張臉根本不敢面對年幼的女兒質問。
男人只顧著去哄她,對這個女兒的情緒壓根不在乎。
雙姐的心從這裡開始慢慢變了。
她的出身就限制了許多,她的努力看起來就是一個笑話。
心裡生了病,雙姐越來越沉默,話也愈來愈少。
本來每天傻樂積極進取的孩子,一下子就墮落了。
上學成了逃離那對夫妻唯一的途徑,每天挎著書包在大街小巷遊走著。
不知不覺就混入了一些社會小青年一起。好孩子的墮落比壞孩子來的更快,不要命似的豁出去,雙姐想要就此結束自己的性命,卻很難。
狹路相逢勇者勝,擱打架裡也是一樣。
看著斯斯文文的女孩子拿著刀子就往人身上扎。
一些逞能鬥狠的小混混見狀就怕了,他們可惜命的很。
心在一天天的沉淪裡漸漸變了顏色。
你看,因為是不受期待的孩子,所以過往營造的那些家庭和睦的氣氛都是假的吧!
否則她如此放浪形骸的玩耍,那對夫妻仍然裝的跟沒事人一樣。
他們是真的沒有發現女兒的變化嗎?
反正雙姐在日以繼日的邪路上越發放浪形骸。
終於有一天,量變引起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