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抓緊手中的髮夾,剛剛這個男人不會無端的給他這個,顯然是在示警。
再想到今天他去了警局,而此刻家門口來了一輛陌生的大貨車。
秦越瞬間有衝動去車後廂裡檢視,可是不行啊!
他深呼吸一口氣,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能慌張。
秦越手像是隨意扶著車廂壁上似的,注意著腳下的路。
他慢慢的走著,期待車廂裡有人能給他回應。
小耳朵若無其事的走到前邊,“黑哥,這個兄弟讓咱們去他家門口曬坪倒車,你覺得怎麼樣?”
他這麼問實際上是問蹲下身子的雙姐,只是她不便露面。
矮子已經躲到路邊草叢裡了,現在也不方便再冒出來。
雙姐比了個好的手勢,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假如秦越知道他親自把老婆帶回家又送走,那該是多稀奇啊!
他要是知道了,又會多麼後悔呢?
小耳朵收到指示,也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膽大心大。
黑鬼不認識秦越,他腦子裡更沒想那麼多,聽話照做就是了。
“黑哥,右邊夠了,這裡有個缺口。”小耳朵在路邊拔了一根絲瓜藤爬的竹竿,長長的竹竿打著道路兩邊茂盛的草地。
秦越租的這房子類似於後世的城中村,既是城市中央,卻又沒有發展的地帶。
房子租金便宜,去市裡繁華地帶也方便。
順著這條窄路走出去十分鐘就是一條大馬路,然而不熟悉的人也要繞一會。
秦越打著手電筒在後面指引著路,他的手電筒左右晃動,眼睛一直關注著車廂後位置。
他不能貿然接近車門,只能等待著機會。
短短的一段路走的很是艱難,倒車行駛也考驗司機的功力。
這年頭司機都是師傅帶徒弟,野路子出身,全憑自己的悟性,什麼角度什麼竅門都得靠自己慢慢摸索。
黑哥出身不好,自然拜不起師傅,他開車頗猛。
你讓他進五米,他能飆出十五米。
小耳朵不歇氣的左左右右喊著讓他注意路況。
黑鬼車子開的跟條抽筋的大蛇似的,一路扭扭捏捏的倒著往回走。
這車子開的不爽,司機心情也不好,黑鬼已經小聲的罵罵咧咧,問候不知道誰的祖宗了。
秦越看著聽著,琢磨出來了點味,這示警的小夥子是故意這麼指揮司機的。
如果不是因為關乎自身,秦越倒是被對方的行為逗笑了。
似乎都經歷了千辛萬苦,眼看著車子來到了秦越家的曬場。
秦越還在往後退著,手電筒照著車廂。
突然,車廂後門那裡伸出了一隻蒼白的手揮動著。
手腕上一串珍珠手鍊,是自己最熟悉的人,幾個小時前還曾看到過。
“菲菲,是你嗎?”秦越想上前去開啟車廂門。
他定睛一看,車廂門外邊還掛著一把大鎖。
只是那鎖釦著兩扇門,並沒有上鎖。
想來是剛剛示警的小耳朵特意留下的“後門”。
“大兄弟,你這地方挺寬敞啊?”黑鬼停好車子,順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