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父的膽小怕事,白母顯然淡定從容不少。
她瘦削的臉頰上聳著高高的顴骨,細細的眉毛透著骨子裡的精明。
“你跟我說什麼都沒用,老胡家沒有翻身的可能了。”白母可是聽說胡家的靠山都要倒臺了。
胡家就是對手拿來殺的那隻雞,誰有這個本事虎口奪人。
白梅聽得母親確鑿無比的語氣,全身猶如墜落冰窖,心底發寒。
從小耳聞目睹,白梅明白權力更迭之下,胡家淪為炮灰的命運不是她能改變的。
現在她該期盼的是鬍子能躲過一劫,再等待機會。
“想清楚了嗎?還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白母老神在在的問道。
她心裡清楚的很,老白家骨子裡的東西不會變。
冷漠自私、膽小怕事,白梅是他們嬌寵長大的孩子,或許她能守得住寂寞,卻耐不住清貧。
“我……我聽您的安排!”白梅心裡的打算千迴百轉,最終沒有說出口。
白母知道女兒的秉性,白梅何嘗不知道父母有多會算計呢。
她說的再多,做的再多,只會引起他們的警惕。
倒不如她私下裡再去籌謀,唐菲菲就是一個好幫手。
白梅打定主意瞞下懷孕的事情,她再去想辦法。
拖字決,是她的實踐行動。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是以她的主觀意志所轉移的。
晚上,白父一掃清晨的陰霾,哼著小曲兒顛著腿腳回來了。
“有訊息了?”白母看老頭這德性,明白只怕是他們籌謀的事成了。
“那人家說了年齡正好合適,太小了人家怕說閒話!”白父得意的說道。
白梅在一邊聽的莫名其妙,什麼合適啊!
白母瞥見她,哎喲,一拍大腿,“小時候那算命的說咱們梅梅是鳳冠霞帔的富貴命,原來應在這裡。”
“什麼意思?”白梅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梅梅,爹有個好訊息告訴你,”白父擺出一副慈祥老父親的模樣拍著身邊的椅子,叫白梅過去坐。
白梅惴惴不安的坐過去,不知道父親的好訊息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改變。
“你劉叔叔給你做媒找了門好親事,京城的,才三十多,是這個!”白父摸著肩膀比了個手勢。
“真是綠營裡出來的?”白母又問道。
“那還能有假?老劉說也是咱們運氣,人家看了好多人都沒合適的,咱們梅梅的資料一說就同意見面呢。”白父很是興奮。
“軍方不摻和地方上的事情,咱們這門親事穩當。”白母認同的說道。
“爸爸,見誰?”白梅當場愣住。
“這傻孩子,想什麼呢。”白母拍著女兒的肩膀。
似乎在嫌棄女兒的不懂事,他們興奮的討論著相親時的穿著,怎麼讓人覺得他們低調又不諂媚。
行動上和言語上的表現還是要平等的,都是千年的狐狸,面子自然得做足了。
“梅梅,你去唐家小侄女那裡買兩身好衣服,打扮的漂亮點。”白父大方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
白母也是認同的點頭,幫忙接過錢,塞在女兒手裡,“去好好收拾一下心情,人家可是特地來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