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指著張遠征嫌棄道,“這個憨貨,大鬍子就是利用他把片拍完了。完事了人家賺了你血本無歸,還被人家一腳踹了。”
張遠征一個大老爺們被嘲笑的老臉通紅,“那老傢伙比演員的戲還要好,咳咳,換你難保跟我一樣。”
“看來這個導演一手借力使力玩的出神入化啊!”唐菲菲感慨道。
這個大鬍子這麼會忽悠,她有些擔心唐小弟和劉大妹。
兩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還是一張白紙被扔進了那個大染缸,還能全須全尾的出來嗎?
“弟妹是在擔心小弟和大妹嗎?”張遠征搓著手掌有些尷尬。
畢竟他帶著兩個孩子,結果反倒被別人帶走了,他自己被出局了。
在大山來接走他時,他連見小弟和劉大妹一次都很難。
“哎,怎麼可能不擔心。”唐菲菲食不下咽。
“目前來看,還是沒什麼事的,只是以後難說。”大山呼嚕嚕喝完粥,滿足的抹抹嘴說道。
“這話從何說起?”張遠征不解的問道。
“你當黑老大是善心人?他閒著沒事做養寵物呢?肯定是有所求啊!”大山看傻瓜式的看著張遠征。
這哥們白長了一副好相貌,看著挺唬人,誰知道切開就是個生瓜蛋子,也就是唬唬沒見過世面的人。
張遠征憨笑著摸摸後腦勺,這幾個月的顛沛流離,失意磨去了他的稜角。
要不是惦記著老家的老父妻兒,他說不定早就跳海葬身魚腹了。
死太容易了,活著才難。
當初和秦越相遇時的意氣風發,如今肉眼可見的頹廢,不知道要休養多久。
大山也察覺到張遠征情緒不對,不再調侃他。他連忙在衣服口袋裡翻了翻,找到兩個小紙條。
“後來我託關係跟小弟和劉大妹偷偷見了一面,這是他們寫的家書。”大山遞給唐菲菲。
不過巴掌大的一個紙片,寥寥數語。字跡潦草中能看出是匆匆寫下的,大意是讓家人放心,他們一切安好。
“大妹識字了?”唐菲菲看到其中一張稚嫩的字跡。
她不過是些許訝異,想到小弟就釋然了。有他在,給大妹做個啟蒙還是容易的。
匆匆寫下的幾個字,字裡行間都是報喜不報憂。
不過憑藉著這幾筆字,至少能判斷出他們活著,只是生活在看不到的城市。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看到他們!”唐菲菲喃喃自語。
“對了,老張不是把那張電影帶帶回來了嗎?可以放給你們看看。”大山突然想起來說道。
頓時,唐菲菲充滿希翼的眼神看向張遠征。
“對,在房間裡,我去找找看。”張遠征失神的坐在那裡,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起身遲緩的走到客房,身後秦越看著他的動作,眼中擔憂洩露出來。
“等會送他回家好好休息吧,我看他這裡好像出了一點問題了。”大山小聲的說道,手指著頭顱。
真的打擊如此之大嗎?健步如飛身手矯健和他一起守夜的張遠征,那個單槍匹馬孤注一擲找棉花的張遠征就這麼被打垮了嗎?
他臉上的笑容好像隔了一層薄膜,沒有到達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