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些人似乎沒趣味了,也沒找到幾分成就感,這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如此,阿香一口氣鬆懈,差點跌坐在地上,唐菲菲攙著她坐回沙發上。
張老伯年紀大了,卻背脊挺直著,“老了老了,還落得這般田地,我真是造孽。”
他老淚縱橫,粗糙的手指頭抹著通紅眼睛,“讓你們看笑話了。”
“張老伯,您要是遇到什麼難事不妨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秦越勸慰道。
“這都是別人僱了來噁心我們的,就為了逼我們把廠房賣了。”阿香氣憤的說道。
“遠征有個朋友,他這一走,那個人就拿著一張欠條說是遠征借的,要我們拿廠子抵債。”張老伯解釋道。
朋友出了意外,不說照拂他一家老小,還趁機落井下石。
這隻怕不是真朋友。
“那個欠條看過了嗎?是不是真的?”唐菲菲問道。
“他們就是篤定遠征被困在港城回不來,想搶我們的廠子,那借條不可能是真的。”阿香搖頭,她相信自己愛人。
“那他們這麼鬧,沒有報警處理嗎!”秦越覺得長此以往,他們只怕膽子越來越大。
“報警不管用啊!一群小混混,給幾十塊錢,他們能在這裡罵一天,抓走一個,再來一雙。”阿香也是很無奈。
廠房是要生產工作的,天天有人在門口鬧事,小打小鬧的報警了也是警告罰款處理一下。
這些人分寸把握的很好,又不傷人,就是拿著武器威脅,最多往狗身上潑潑油漆。
鬧了小半個月,最受罪的就是門口的大狼狗,各種顏色的油漆往它身上淋,面板都快壞了。
張老伯走出去,熟練的把門口的水管拿在手裡,噴灑在大狼狗身上,沖洗著還沒幹的油漆。
大狗似乎知道主人是在幫它,溫順的站在那裡,接受冷水的沖洗。
唐菲菲和秦越面面相覷,沒想到還有這麼無恥的人。
“他們天天來鬧,另外還在壓著價錢搶我們的訂單,再用高工資挖廠裡的技術員,想逼的我們自己乖乖雙手奉上。”阿香站在門口,看著張老伯沖洗著地面。
她眼裡滿是迷茫,家裡能拿主意的男人不在家,她根本沒辦法頂住這些狂風暴雨。
“難道就只能服軟認輸嗎?他們要是拿錢過來,有商有量的買廠子,我也能便宜點賣了。只是,他們這樣竟是要空手套白狼,我……我真的不甘心。”阿香趴在沙發扶手上痛哭。
他們老弱婦孺被壓著頭欺負了這麼久,心裡積壓了太多的情緒。
“唉……”,張老伯也毫無辦法的垂首坐著。
天天這麼鬧著,關內就這麼大一點地方,前頭他們進關建廠的輝煌早已不復存在。
沒有了張遠征在前面守著,他們成了群狼環伺的一塊大肥肉,誰都想上來咬一口。
唐菲菲和秦越兩個外地人,身單力薄也不指望能有什麼幫助,只是跟他們傾訴一下,心裡頭舒服點。
“那嫂子和老伯有什麼安排嗎?”秦越問著他們。
“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吧!說不定遠征明天就會回來了。”張老伯沮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