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挾著落葉離開了樹梢,某些人帶著師出不利的挫敗感慢慢撤退。
“大壯哥,二鴨子只怕是大蓋帽抓了。”
“怎麼回事?東西呢?”
“約好的時間他沒出來,我發訊號也沒人回。”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託口信進去把嘴閉緊了,你們一身的騷,漏了半點也夠你們進去幾輩子了。”
“欸,大壯哥,我知道了。”
“麻溜的去辦吧!”
…………
大壯等人離開,這才機警的左右打量,從巷子裡騎出一部腳踏車,往市裡方向去了。
高壯的身軀力量十足,迎著寒風飛快的踩動踏板,車輪上的細軸都看不清了。
黑夜似乎於他與白晝並無區別,不知道是天賦異稟呢?還是常幹些夜裡的活才能如此熟練。
數九寒天的日子,大漢跑得熱氣騰騰,滿臉通紅。
他力量感十足的拳頭放倒兩個男人不成問題,此刻卻俯首帖耳的站在一個瘦削男人面前。
他足有一米九的大個子哈著腰低垂著頭,努力想把自己縮成一團,藉此來降低存在感。
當然了,他懾於男人的威嚴,不敢爭辯一句。
“東西呢?”這副請罪的狗熊樣其實已經說明問題了。
“沒拿到……”,頭垂的更低了。
“這就是你打的包票?等你大半夜的就是這個答案?”憤怒失望交織在一起,促使他將手頭上好的釉上彩茶杯用力砸了出去。
大壯小心翼翼的縮在一邊,老老實實的不敢吭聲。
“大壯,你得到的訊息屬實嗎?查證了沒有?”他突然反應過來,是不是被擺了一道。
“應該是真的吧?猴子他們親耳聽唐小姐說的。”大壯自己也有些猶豫。
“馬上安排下去,把我們的尾巴掃乾淨。去吧,這事再辦不好,就不用回來了。”男人心神一凜,是他低估了對方的反應能力。
大壯領命而去,但願還來得及。
看來劉軍這顆棋子徹底的廢掉了,一路養著用的倒是趁手,把柄越來越多也好拿捏。
“菲菲,你長大了!我竟然也栽你手裡了。”男人取下眼鏡擦拭著,喃喃自語。
寂寂人尚眠,悠悠天未明。
豈無偃息心,所務前有程。
唾手可得的勝利就在眼前,而攔路的頑石卻怎麼也搬不走。
餘生是你,前程亦是你!
男人手摸著左心處,拿出一塊簡陋的玉牌,珍之重之將它貼於唇上。
玉質混濁的材質還不如地上摔碎的釉下彩美麗,可是男人卻視若珍寶,將它又放回胸膛,用體溫溫潤著它。
條條大路通羅馬,他就不信有挖不倒的牆。
偏執在日復一日的感情裡越發沒譜,這份自說自話的感情似乎無須徵得他人同意。
他按著自己的心意肆意掠奪,無所顧忌。
只待功成那日,他定要表明少年心事,摘取枝頭那朵嬌杏。
夜晚是蛇蟲鼠蟻活動的好時機,也是掩蓋一些事情最佳的時機。
一個人的指令發下去,層層傳遞。不少人的門被敲響,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奔赴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