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菲說的話是路人心態,清醒而理智。
陳大姐使勁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
唐菲菲嘆口氣,陳大姐再如何否認,時代發展的趨勢如此。
在這種發展問題上,她傾向於將技術共享,把醴城釉下彩瓷發揚光大,遠比埋沒在時間裡來的更有價值。
陳老爺子這種頑固的思想是難以改變了,看樣子陳大姐是他的忠實擁篤者。
“為什麼要給他,你們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會做什麼?他會害死我爹的。”陳大姐不復溫婉的斯文大聲吼叫著,她不想聽唐菲菲說什麼大道理。
什麼都不如眼前人重要,陳老頭已經中風的身體再經受不住打擊。
赤腳大夫再三囑咐過陳家人,務必讓病人保持心態平和。
陳大哥拿到釉下彩瓷,鐵定是交給眾力的老廠長,而老廠長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不來耀武揚威嗎?
陳大姐能想到那個道貌岸然的老廠長會怎麼說,你看看,你再怎麼倔,你兒子還不是向著我了!
這一些陳年舊怨,唐菲菲他們只是過路人又豈會知曉。
所以絕對要阻止陳大哥和唐耀宗的再次交易,以免勾起陳老頭的心頭舊患。
陳大姐恨恨的瞪了唐菲菲一眼,“你們也不是什麼好人!”一扭身她又去追陳大哥。
“我說了,叫你不要管吧!”唐耀宗一臉欠欠的表情,趴在那裡歪著頭。
“你……唐耀宗,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人家這麼……”,唐菲菲氣的跳腳。
唐耀宗打斷她的話,“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管的過來嗎?要不叫你二叔幫你找找門路,你去婦聯工作?”
“哼,我懶得理你。”唐菲菲也不上車,她跟著陳大姐追上去。
唐耀宗無所謂的靠著休息,聽到前頭的喇叭聲,回應了三聲。
陳家與他不過是萍水相逢,他從來不是熱心的人。
隨便他們去鬧,反正他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出不了什麼大事。
唐菲菲趕到前頭時,陳大姐老母雞似的擋住司機下車,不讓他給陳大哥取貨。
不僅如此,她還把唐耀宗寫的小紙條搶過來,一把撕碎扔到了路邊。
“大哥,我不能讓你再錯下去,爹的身子經不住打擊了。”陳大姐試圖勸著他。
“錯,我哪裡錯了?我就不該為我的孩子們著想?就該跟你倆沒爹沒媽的孤兒一樣,死死守著兩把老骨頭吃鹹菜嗎?
陳婉儀,你少在這裡做好人,老頭子能教你一個外姓人,憑什麼就不能為了我們一家子把方子說出來。一個是教,十個也是教,憑什麼?我不服!”陳大哥忍無可忍,一番怨毒的話傾瀉而出。
“大哥,你什麼意思,我……我……”,陳大姐被他話語裡的怨毒嚇了一跳,他不懂他竟然會這樣想。
而且大哥再三的強調她不是陳家人,這點攻擊來的莫名其妙,讓陳大姐開始重視起來。
陳大哥有點猶豫,似乎不忍心揭穿妹子的身世,可是想到她的阻攔,還有那些年有她的對比,被父親貶到塵埃的日子。
他終究還是說出了口,“你是我在外面撿回來的,丟在一個破罐子裡面。要不怎麼叫婉儀,碗遺,遺棄在碗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