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高峰被兄弟們扛回了高家院子。
高峰覺得自己其實挺清醒的,只是酒精控制下,他的手腳不受控制,跟麵條似的軟趴趴的。
為什麼他覺得自己清醒呢?
因為在進院子那刻,他還清楚的聽到昌秀秀打罵劉軍的聲音。
那個女人徹底瘋了,把劉軍用鐵鏈鎖在家裡,每天守著他,動不動就拳打腳踢招呼一頓。
幾個女兒也不去讀書了,昌秀秀打發她們去外面擺攤,什麼都不如錢都得重要。
曾經柔弱的婦人隨著日漸臃腫的身軀變得兇悍,歲月磨人。
高峰甚至動了念頭把劉家人趕走,畢竟他們吵吵鬧鬧的影響高奶奶的情緒。
昌秀秀和劉二妹還不死心的在高奶奶面前賣乖,誓要把劉二妹賴給他。
高峰恍惚間眼神掠過那扇窗戶,那個低眉順眼的姑娘已經不在這個院子裡了。
想到她,高峰覺得心底一瞬間閃過一抹空虛。
他躺在床上休息時,突然想到自己挺可憐的,孤零零的也沒人照顧他。
兄弟們離開後就只餘下他,那些熱鬧堆砌的滿足如空中樓閣,人去樓空轟然倒塌。
朦朧中,有人來到他身邊,細軟的小手吃力的扶起他,“喝水嗎?”
細細的嗓音像極了早已遠走的人兒,高峰用力搖搖頭,睜大眼睛去辨認。
“是大妹嗎?我真是喝醉了,竟然夢到你。”高峰看不真切。
眼前的嬌小的人兒,穿著他送的大紅連衣裙,露出白生生的兩條細胳膊。
高峰想起那晚,紅衣罩頂的那抹嬌豔,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眼前的凝白手腕。
“你回來了嗎?你後悔了嗎?”高峰又傲嬌起來,“後悔也沒用了,我不要你了,你走開,走開。”
可是他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而對方也沒有再言語半聲。
高峰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現實,手裡的觸覺又是那麼真實。他抓著手臂捨不得放下,抱在懷裡,嘴裡嘟囔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著了。
忘記拉窗簾的房間,清晨陽光無所顧忌的直射而入。
高峰的雙眼被強光照射,不適的睜開雙眼,剎那之間他抬起手臂欲遮擋住陽光。
呃,手抬不動。
手麻了!
高峰閉眼適應了一會光線,這才朝手看去,這一眼卻嚇傻了。
他手裡握著女人的手腕,他嚇得趕緊鬆開,纖細的皓腕上一圈紅痕,罪魁禍首正是他。
高峰屏住呼吸,輕輕將手挪回來,一邊緊張的看著趴伏在床邊的少女。
晨光照耀在她窈窕的背部,瘦弱肩胛骨似乎要透出衣服來。
她穿著的正是一件短袖連衣裙,裡面不倫不類的套著件不合身的秋衣,袖子都短了一截。
高峰頭疼的很,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房裡的女孩,如果被高奶奶或者其他人看到,他就慘了。
他躡手躡腳的爬到床頭,趁著她未醒趕緊溜之大吉。
高峰手裡提著兩隻皮鞋,赤腳踩在泥地上,手腕裡勾著外套褲子。
悄無聲息的拉開門,高峰眼看就要鑽出去,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峰哥哥,你去哪裡。”
我的天呀!雞皮疙瘩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