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稍坐了一會便起身去外面舞廳,作為老闆,他需要交際應酬。
屋內兩位嬌客不願走,賴在這裡看錄影帶,鬍子拿白梅沒辦法,總不能真的拖出去趕走。
天色已晚,兩個獨身女子的安全也是問題,尤其是還在歌舞廳這魚龍混雜的地界。
這場孽緣只能鬍子自己扛下了,拖字決是他的拿手絕活,反正家裡爺奶不在世了,老爹身體硬朗還能徒手劈磚,他就耗著。
“哥,就讓梅子她們在那裡啊?要不要派人看著點,別跑錯了地方?”雷子跟在鬍子後面走出小錄影廳問道。
“那丫頭精的很,不會亂跑的,就是那個葉子有點麻煩。”鬍子叼著牙籤手插在褲兜裡晃悠悠的走前面。
“哥,原來你認識那個叫葉子的啊?”雷子嘆息老大竟然也變得狡詐了。
“不認識,沒見過,就是聽人家說了一耳朵。我說葉家人怎麼往咱們這山旮旯跑,原來是為了個男狐狸精。”鬍子越想越好笑,自得其樂。
雷子聽不懂他說的什麼,就乾脆不操心了。
“哇,哥,快看,那小子跳的舞可真酷。”雷子看著舞廳中央,手腳笨拙的模仿,效果卻是不聽使喚似的抽抽。
“呸,沒見識。”鬍子瞟了一眼,啐道。
“來了高手啊,哥哥去會會他。”鬍子直奔場地中央。
此刻舞池中央有個年輕男子,留著披肩半長的頭髮,身體靈活到每塊關節都像有了自主意志,奇怪的韻律感,讓他的舞蹈有種別樣的魅力。
鬍子沒想到大西洋彼岸的舞蹈會有人在這個縣城裡跳出來,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激動。
他去年耗盡所有積蓄費盡心思出國一趟,吸收學習當世最潮流的舞種。
“嗨,哥們。”鬍子哥擼起袖子踏著節奏滑入了舞池中央。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鬍子和那個青年一對上,便有了他們的默契,帶來的精彩對決,幾乎讓圍觀的人喊破了喉嚨。
這個夜晚,是屬於紅舞鞋歌舞廳的尖叫之夜。
偶然的意外讓霹靂舞提前在這裡炸開,給年輕人無處發洩的精力帶來了釋放的途徑。
愛自由的靈魂在伸展著軀體,甩落束縛的汗水,猶如星火燎原。
“你好,鬍子。”
“你好,大山。”
兩個人不打不相識,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你學了多久了?”鬍子丟給大山一瓶啤酒。
“兩三年吧!我看你這裡裝修有點街頭風,果然。”大山不客氣的仰頭喝了大口,原來他是特意過來釣魚的。
“去年到那邊走了一趟,我喜歡玩這個,那些娘們唧唧的不喜歡,沒辦法總要生活。”鬍子輕輕碰著大山的啤酒瓶。
一切盡在不言中,以舞會友,是對手亦是知己。
“鬍子,我是來打前站的,家裡老人出國多年,想回家鄉做點事業,報效祖國。”幾瓶酒下去,大山吐露自己的來意。
“好事啊!不過現在在南邊特區好,有專門的政策。”鬍子也不驚訝,冷靜的分析著。
“不不不,那裡扎堆的人,我們就不湊熱鬧了。”大山搖搖頭,長輩祖籍是這個縣城的,特地囑咐了要回家鄉支援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