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別說了。”唐菲菲大聲制止唐耀宗的指責,“越哥,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頭疼嗎?”
唐菲菲拉開唐耀宗,自己扶著秦越後背,他的身子滾燙滾燙的,自己竟粗心的沒有察覺,“都怪我……”。
“菲菲,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秦越撥出的鼻息都是火熱的。
“來,吃一片。”唐耀宗端了杯水遞給他。
“謝了,小叔。”秦越接過水杯一口脫下藥片。
今天唐菲菲著實嚇得不輕,只是普通的發燒都戰戰兢兢的,秦越只好自己多承擔一些。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天亮了看情況再去醫院。”唐耀宗看著屋子裡的這一家子腦仁疼,哇哇哭的時明,小聲哭泣的唐菲菲……
“多謝小叔,打擾你休息了。”秦越抱起兒子,牽著妻子又回房間。
唐耀宗坐在桌子邊上,手指握緊又放開,如此反覆著。
他現在能做的僅止於此。
這個夜,真是難過呢!
“越哥,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給你刮痧吧。”唐菲菲突然想起傳統的中式療法。
不等秦越回答,她便摸黑進了廚房,在碗櫥裡拿了瓷勺回房來。
她此刻的心情就是那種我很愧疚我想盡我所能做點什麼,讓自己心裡好過點。
秦越把時明放到床上,嘴裡的苦味許是沖淡了,又喝了些水,小孩子很快又睡著了。只是晚上落水到底是嚇到了,小手一直抓著衣角不松。
秦越小心的掰開時明的手,他就要癟嘴醒來的樣子,四處看看扯了枕巾塞到他手裡才換出衣服。
“越哥,你坐著,我給你刮痧吧?”唐菲菲站在身後小聲的說道。
秦越猶豫了一瞬,“好。”他坐在床邊,微閉著眼睛等待唐菲菲動手。
“我會很小心的,應該不會痛……”,唐菲菲自己其實也有點不確定,好多年沒做過這個了。
纖細的手指抓著瓷勺白淨的柄端,從茶杯裡舀出一點點水順著印堂倒下,水珠潤溼了鼻根,最後從兩翼滑落滴下。
秦越滾燙的面板被涼涼的茶水一刺激,雙眼睫震顫如蝶羽,嘴唇不由自主的舔了舔,他有些口渴。
唐菲菲握著勺子開始刮過鼻樑,勺子刮一下,指腹便順著也刮一下,可以緩解面板的刺痛。
“受的住嗎?要不要再輕一點。”唐菲菲才颳了四五下,印堂至鼻樑處就出現一片紅痧。
“沒事,你繼續吧。”秦越鬆開了一直緊握的拳頭,唐菲菲這樣的刮痧還是比較溫柔的。
小時候秦大姐給他刮痧,都是食指中指二指關節夾著印堂這塊軟肉硬扯,痛的眼淚都下來,實屬童年陰影。
“嗯,那你再忍耐一下,脖子,手肘關節那裡都要刮痧。”唐菲菲這會手裡做了點事,情緒漸漸放鬆理智回籠,看出秦越面部肌肉的緊張。
唐菲菲站到秦越正面,讓他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