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起的船頭在綠緞的水面盪出去,船伕划著船槳攪動著仿若鋪上一層碎銀的水面,波光粼粼耀的人眼花。
張遠征遇到秦越夫妻倆,一掃之前的萎靡不振,整個心情是天也藍了,草也綠了,花兒也紅了。
“秦老弟,只要這次你幫我把這事做成了,以後咱們可以長期合作呀。”不等唐菲菲把她的想法說出來,張遠征就已經開始暢想著未來了。
人生地不熟的,張遠征已經碰了太多的壁了。
跟聰明的人打交道,就是聞絃歌知雅意。
“張大哥,不用著急,今天你就和我們一起先好好在這裡玩一玩。”秦越笑著看了看周邊的人,示意張遠征小心點。
張遠征心情有點急切,情緒亢奮,秦越不動如山的冷靜態度有別於他遇到的其他人,讓他更加堅定了與他合作的想法。
當然前提是秦越是真的棉花技術員,而不是騙子。
張遠征敢一個人跑到湘省來找貨源,能安然無虞的從騙子的手裡毫髮無傷的走到現在,也不是一個沒心計的人。
做生意的人,誰還沒有幾張面具呢?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打打嘴炮,誰又不會呢?萬一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豈不是賺大發了?
一個人說的越多,那透露的資訊也就越多。張遠征不停的繞著棉花的話題,引著秦越和唐菲菲說話,以便從他們的資訊中去揣摩是否是真的。
假如是騙子的話,肯定會要急切地拉著他各種浮誇風的描述,讓他上鉤。
而這眼前的小兩口,從他們的衣著,還有言談舉止來看都是有知識有修養的人。假如他這樣隨便亂走,都能夠遇到騙子,那他張遠征也就認栽了。
“張大哥,老家那邊坐過船沒有,很多第一次坐船的人會頭暈。”唐菲菲看著湖面側過頭來問張遠征。
“不怕不怕的,我家就是靠海的,那大海比這個可是大多了,我們從小就是在海浪裡漂著長大的。”張遠征笑呵呵的回答。
“大海跟我們這個湖有什麼區別?我還從來沒有去過海邊呢?”唐菲菲很感興趣地問著。
“海水又鹹又澀,海風一吹,一身面板都是黑的,你看我這還是小的時候曬的,這幾十年了都白不過來。”張遠征擼起袖子秀出古銅色的肌肉。
“現在我們那裡是特區重點扶持,這兩年經濟發展的很快,一年一個樣,以後請你們去我廠裡玩。”說起家鄉的變化,張遠征眉開眼笑,與有榮焉。
“我們市區和你們那裡市區差距大嗎?”張遠征的話,讓秦越對深市有了一絲好奇。
“唉,老弟,那區別可就大著了。不是我自誇,咱們那裡新建的大廈都是十幾層,你們這……你看這村裡連電線都還沒拉呢。”張遠征既自豪又有絲抱歉的說道,生意人說話還是比較照顧對方的情緒。
秦越又問了張遠征家鄉的一些建設,從衣食住行問到士農工商,臉色越來越難看。
秦越原來是在廣市服兵役,這麼短短几年的時間,原來的小漁村竟然發展成一個繁華的大都市。
這讓秦越有了一種危機,他引以為傲的棉花技術,也僅僅只是幫助農民多了幾塊幾十塊錢的收入。
而在春風吹到的地方,時代的潮流已經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嗎?
秦越開始思考如何拉動農副產品的經濟,張遠征的出現是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