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想當然,是個人主觀的以為,而外物並不受個人意志而轉移。
唐菲菲茫然的坐在大樹底下,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了。
遠山,湖泊,飛鳥……它們一直都在遵循自己既定的生命軌跡。
而唐菲菲是逆流而來,掙扎著甩掉身上的束縛,卻發現自己的努力到頭來並沒有區別,人們還是走上了曾經的軌跡。
是自己的翅膀太小無法扇動那一縷清風,還是命運不可改變呢?
“菲菲,你怎麼坐在這裡不回家?”秦越騎著單車下班回來,經過大樹,跑過去了才驚覺樹底下的人怎麼那麼像唐菲菲。
於是停下車子,折返回來,“菲菲,你怎麼坐這裡啊?”
“……”唐菲菲聽到秦越的聲音,還未抬頭,眼淚竟不由自主的掉落。
儘管被世界拋棄了,可是還有你,只要你在,我就還是珍寶。
委屈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了,淚眼婆娑的望著秦越,嘴巴扁了扁,跟小孩似的哭著“越哥,越哥……”。
秦越不曾想唐菲菲是這般模樣,手裡的車子也顧不得沒停好了,連忙跑過去,蹲在她身前“怎麼了?怎麼了?別哭啊?”
“越哥,我對不起你……”唐菲菲吸著紅紅的鼻子,抽噎道。
秦越聽到這話,心裡緊張極了,“別哭,菲菲……有我在呢?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卻不敢去猜測唐菲菲遭遇了什麼?讓她一個人不回家孤零零的坐在村口。
“嗚嗚……越哥,我……我該聽你的話的……老是自作主張給你惹麻煩……”唐菲菲前言不搭後語,說的顛三倒四。
秦越努力的分析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唐菲菲情緒崩潰成這樣。
在他的印象裡,雖然她嬌氣了點,卻很少這樣不顧形象的大哭,還是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
“菲菲,不哭啊!跟我說什麼事呀?”秦越伸出大手,指腹擦著眼淚,厚實溫暖的觸感讓哭泣中的唐菲菲迴歸了一絲冷靜。
兩口子坐在村口這般動作,被人看去了,少不得要做文章。
“越哥,我……呃……我們回去再說吧!”唐菲菲這下生怕被人看見的理智回籠,剛剛哭的厲害竟是有些止不住的打嗝了。
秦越還沒問出個所以然,心裡猜測著她到底是為什麼這樣?聽她提議回家便點點頭,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發現沒什麼外傷之類才放下心來。
唐菲菲收山貨的事情,秦越那天被秦老孃提醒了一句後,心裡就一直有點擔心。妻子年輕漂亮,不管是村裡流浪漢,還是出門在外,都容易惹人注意。
只是他的想法並沒有說出來,今天唐菲菲突然哭著說“對不起他”,他差點嚇得腿軟。
夫妻二人並肩走著,默契的保持沉默,只有單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還有唐菲菲忍不住的打嗝聲。
今天唐菲菲將小時明託付給秦老孃,在村口就被周主任拉去了村辦公室,大門還是鐵將軍看家的。
秦越看出唐菲菲這是還沒有回來過,掏出鑰匙開了門,停好單車,拉著唐菲菲坐到堂屋。
“菲菲,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有包袱。”秦越倒了一杯水遞給還在打嗝的唐菲菲。
“嗝……剛剛岔氣了……”唐菲菲不好意思的喝水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