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懵懂的女孩,還不知道別人已經將骯髒的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那些可惡的“好心人”待價而沽的眼神,可不是讓人不寒而慄麼?
劉軍堂客不敢去想,假如那晚自己撒手人寰,家裡的這些丫頭會有怎樣的下場,會被這豺狼虎豹如何吞吃入腹?
不能想啊?想到這裡胸口悶悶的痛,痛到骨子裡痛到不能呼吸……為了孩子們,她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像地裡頭的雜草一樣活著,孩子就是她的逆鱗誰也不能碰。
大妹把媽媽扶著坐好,又抱起七妹檢查她是不是尿了,一摸果然已經溼答答的。先去端了盆過來,熱水備好,才解開襁褓換下尿布,又輕輕的用紗布口罩給她洗洗擦乾,換上乾淨柔軟的尿片包好放到床上。
劉軍堂客默默無言的看著大女兒忙活,她不想跟她說,她這麼小不知道利害,也許知道了反而回為了家裡自己往下跳。
她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那大嬸子說的主意雖然噁心,分析的他們處境倒是沒錯。
該來的遲早會來,不可能躲掉,罰款和絕育手術都是懸在頭上的刀。
那晚劉奶奶說了自己大出血,子宮受損,以後懷孕的機率很小。那周主任會安排什麼時候去動手術呢?
老村長說要兩百罰款,還有劉奶奶給的藥用了參,價格也不便宜。這一筆筆的都是錢,家裡頭寅吃卯糧哪來的錢呢?
村裡頭還沒有像自己這般超生的,也沒例可循,躲了幾個月也不知道外頭的風向如何,別的村是不是也有被罰款的?
有些事不能想,一想壓力大的喘不過氣來,劉軍堂客扒拉著自己家的家底。他們分的田土不太肥沃,丈夫也不是強壯的人,田裡的活做起來跟自己一個女人差不多,收成比起別人來說屬於中下等。
以前吃集體還不明顯,自分到戶後差異越來越明顯。每年上繳糧食後剩下的都得和著紅薯幹才能吃到開春,等新糧出來。虧的還是幾個女孩飯量不大,就這樣還是勉強餬口。
錢能從哪裡來呢?劉軍堂客閉著眼在心裡盤算。
“媽媽,藥熬好了,趁熱喝了吧。”大妹估摸著時間又把藥熬好了端過來。
劉軍堂客想自己端起來喝,手指卻使不上力氣,只能讓女兒一勺一勺的喂。
“大妹……最近去外面不要搭理別人,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男的記得避開著往人多的地方走,知道嗎?”喝完藥,劉軍堂客覺得還是要囑咐大妹一聲,怕有那些下作的人使手段。
“嗯,好的,我記住了。”大妹雖然覺得有些疑惑,還是順從的點點頭,她沒有什麼好奇心,聽父母的話好好做事才是道理。
家裡這樣困難,吃飽飯都是難事,一年到頭能吃一頓油水豐富的飯菜就是幸福了。
很小的時候大妹也羨慕別人可以上學,漸漸的她的精力她的慾望被家庭瑣事磨平了,好奇心也不復存在,認命的重複著同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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