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一身是血,神情焦急的催促:“越伢子,趕緊讓你老婆出來跟我走……嗚嗚……”聲音竟是顫抖的哭腔。
唐菲菲聽到劉軍的聲音,已是急忙起身披衣,到門口一看,竟然是劉軍,他一身血跡再聯想到某處,什麼都明白了,心道:只怕不好。
連忙返身回屋裡穿好衣服,嘴裡吩咐:“越哥,你幫我把醫藥箱背上,我去跟春梅說讓她陪著時明。”
邊說邊抱起時明從側門去後面小房間,她輕輕拍著春梅,跟她比劃了一陣,又把時明放她旁邊,看到春梅點頭,就做了個關門鎖門讓她安心睡覺的手勢。
安排好時明,唐菲菲便拿了些東西和揹著醫藥箱的秦越跟著劉軍摸黑去他家。
半夜突如其來的事件,驅散了倦意,腎上激素讓人此刻清醒無比。
路上要經過不少村民房子,擔心人多耳雜,也不敢詢問什麼。只得悶頭往劉軍家走去,平時夜路不太敢走夜路的唐菲菲急的衝在前頭,看劉軍那一身狼狽估計情況危急。
短短五六分鐘的路程,唐菲菲心思已經轉了又轉,秦越沉默的打著手電筒為她指路。
突來的光亮吸引了黑夜中的蚊蟲,它們飛舞著靠近這從天而降的大餐,發出煩人的“嗡嗡”聲,召喚附近一無所獲的小夥伴快來享用。
秦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一把蒲扇在手裡,時不時的搖幾下,驅趕那聞風而來的蚊蟲,順便帶來一陣清涼,緩解了焦躁的暑意。
“大妹,開門,是我回來了。”劉軍看看左右,才輕輕敲響了那扇老木門。
“哎,爸,唐醫生來了沒?媽快撐不住了。”屋內劉大妹一邊開門一邊哽咽。
唐菲菲率先走進去,直直的往廚房走,“你媽媽怎麼樣了?”
秦越跟著進來,房間裡兩張床上,劉家兩個小丫頭胸口搭了件舊外套,睡的小肚子一鼓一鼓。
他並沒有看見那個消失不見的人劉軍堂客到底是藏在哪裡?時至今日,他仍然沒有找到答案。
忽然,他胳膊被人一扯,“越伢子,這邊來,快點。”是劉軍拉著他也往廚房走。
那邊,廚房灶口牆腳下那堆柴禾被掀開放到一邊,露出一個直徑一米的口子,黑黝黝的洞口像一隻張大嘴巴的怪獸,等著獵物的靠近。
走到洞口,裡面傳來若有若無的呻吟聲,痛苦又壓抑著的聲音時斷時續。
劉軍將手電筒叼在嘴裡,率先爬了下去,原來有個木梯子靠在洞邊。
而唐菲菲已經藉著微弱的光亮打頭直接下去了,焦急的她估計也忘了自己恐高了,直接摸索著往下爬。
秦越便跟在劉軍後面下了洞口,大概是兩米多深度,因為在地底下,裡面溫度比外面稍低一些。
呻吟聲是靠牆的床上發出來的,床邊是唐菲菲和劉二妹、三妹圍在那裡,劉軍站在床頭不知所措。
旁邊有個小桌子,手電筒豎著立在上面,光圈打在頭頂的泥土上,人的影子張牙舞爪的投射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