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店老闆娘的一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不過有需要的人自然會聽得懂。
這種似是而非的語言,讓人抓不到把柄又能達到目的,我們姑且稱它為語言的藝術吧!
終於等到醫生開始上班,時間的指標走到了“8”,村長帶著秦光明夫妻走進了醫院。
“哎,哎……幹什麼的,大爺,大爺”掛號房後面一個護士大聲叫住了村長几人。
村長之前也沒來過,正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才好。聞言停下腳步,卻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
周主任見狀走上前去,低聲跟護士說起來,又指了指身後的秦光明媳婦。
她和護士在掛號房那裡說了一會,又掏出昨天村裡給開的蓋好章的介紹信,小護士接過去低頭寫了什麼,才遞給周主任,又往另一個方向指了指。
好像是問明白了,周主任謝過護士小姑娘便回到門口處,“剛剛掛號那小姑娘說了,她那邊登記,然後直接去二樓病房部,那裡有專門的護士安排,手術住院都在樓上。”
說完,周主任照著剛剛問到的方向去找上樓的樓梯,村長和秦光明夫妻跟在身後,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驚動了什麼。
到了二樓果然有個護士站,坐那上班的姑娘看見有人過來,主動問他們做什麼的。
待知道是村裡安排來做絕育手術,便告訴他們稍等會兒,醫生還要交班查房,讓在護士站等會。
一個個子高挑短髮的女醫生從走廊那頭慢慢過來,之所以慢,是因為她每間病房都進去了四五分鐘,隱隱約約的聽到她在詢問,“今天感覺怎麼樣?傷口痛不痛”之類的。
終於這個大高個醫生來到了護士站,看見等候的秦光明夫妻幾人,目中瞭然。
“來做手術啊?哪個村的啊?”女醫生個子高氣勢嚇人,言語間卻非常溫和,跟閒聊似的。
她的親和力讓緊張的幾個人放鬆了心情,言聽計從的跟著她去了辦公室。
“是你做手術是吧?生了幾個孩子呢?”女醫生一邊問,一邊倒開水,彷彿在討論今天早餐吃的啥。
秦光明堂客的目光跟著那醫生的動作移動,不自覺的就回答了許多,人也輕鬆起來,她覺得眼前醫生醫術一定很好,讓她很信任。
這就是所謂的眼緣吧,當然從心理學上來說,只是醫生故意緩解病人情緒的小動作。
作為手術的當事人,秦光明堂客的緊張被藏進了那副老實巴交的面孔下,但是她僵硬的身姿,緊握的拳頭無一不在出賣她。
醫生近來接觸了許多這類婦女,她們一輩子都沒進過醫院,孩子是鄉下老手藝的接生婆接生的。生產完也是按老方法坐月子,產後護理一點都不科學,很多落下了婦科病。
傳統婦人都害羞也不敢聲張,只是自己忍著,醫生最近做的絕育手術,十有八九都有些毛病。
趁這機會,她也科普了許多小知識,只是有些人壓根不聽,總覺得醫生就是想騙她們錢。
愚者不自醫啊!
所謂醫者仁心,就是不厭其煩的勸說,早都習慣了。
一番情況瞭解後,醫生安排了一個病房給秦光明媳婦住下,等再檢查一下身體狀況,沒什麼問題,手術安排在下午。
臨了,醫生看到他們地址又問了一句,眼皮抬了抬:“唐菲菲是你們村的吧?”
村長有點驚訝:“是啊,她是我們村秦越的媳婦。你認識她呀?”
“可不是認識嘛,她在我這裡學習的護理,打針。這丫頭沒良心,孩子都大了也不說來看看乾媽。”女醫生玩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