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穿透晨藹,空氣中的灰塵折射出七彩的光線,植物們舒展著被露珠打溼的身體,在光合作用下努力向上生長。
村民們聽到村尾劉軍家傳來哭喊聲,看熱鬧的人捧著碗,扒拉著飯一邊嚼著就往村尾走去。
劉軍手持一根扁擔站在茅屋門口,頗有一夫當關的氣勢。
村長帶著幾個壯漢被堵在門外,“軍伢子,你莫做這個樣子,讓你堂客出來,跟我們去鄉里衛生院檢查一下。我告訴你,你別犟,這不是你一個人可以犟過來的。”
劉軍手微微顫抖,背心一陣冷汗,衣服粘膩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的喉嚨也像被掐住了似的,有點說不出話,嘴唇抖了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村長走近劉軍,軟硬兼施:“軍伢子,你聽叔的勸,別跟我這裡犟,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也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大喝一聲,上前一步,逼得劉軍差點把扁擔丟下手。
劉軍哆哆嗦嗦的啞著嗓子,帶著哭腔:“叔,叔。我……我求你了。”說完丟下扁擔,抓著村長的手哀求。
劉軍兩口子結婚十五年,保持兩年一個孩子的頻率,現在集齊了六名仙女。村人長笑話他們家,七仙女只差一步。
鄉下人把這事看的重,久而久之,自己也會懷疑自己,劉軍就是這麼個狀態。他堂客生了六妹後,傷了身子,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
可是偏偏在這緊要關頭,又懷上了,給他荒蕪的心靈一夜之間百花齊放,好不滋潤。
劉軍覺得自己被上天玩弄了,給了希望又要奪走。
他嚎啕大哭,哭聲裡的無助、心有不甘讓在場的村民身有同感,引以為戒。
“叔,叔你就放過我們吧!”劉軍抱著村長的腿,哭成了一攤爛泥。
村長無奈又扶不起他,只得給身後的兩個幫手使眼色。其中一人心領神會,便要從劉軍旁邊擠進門去。
劉軍見狀大叫:“大妹,二妹,快來求求村長爺爺,他老人家長命百歲,好人有好報啊。”
門後躲著的兩個小女娃,一個十三四歲,一個十一二歲,身上都穿著打補丁的衣服,面黃肌瘦頭髮枯黃毛躁。
兩個半大孩子聽了父親的話,便撲在村長行人跟前,抱著腿,一個勁的哭嚎:“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村長大怒:“軍伢子,放手,我給過你們機會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便大手一揮,準備甩開腳下的劉軍。
不料劉軍父女幾人賴在地上,死死的抱著腿不撒手,怎麼也掙不脫。
一時之間場面頗有點相持不下,僵持著誰也奈何不了誰。
圍觀的群眾默默的站著看熱鬧,有些好事的小子繞著劉家茅屋轉了一圈,大聲叫著:“劉家的堂客不在屋裡。”
村長一聽急了,越發的用力掙脫起來,隨行的人也蹲下身來掰開女娃的手。
這眾目睽睽之下,要是讓人跑了,這面子可就被踩到了地上,事情鬧了出去,還得受處分。
劉軍聽到別人說破了他一直努力掩蓋的事情,怨毒的看了眼圍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