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好的。是我不好。你會碰到對的人的,別介意!”
吳曉蘭努力扯出一絲笑容,但是還是沒有繃住,掩面哭了起來。
說不清的沮喪情緒早就堆積在了心底,這麼多時間的視而不見,並不能就此消除掉那些情緒,它們埋伏在那裡,就等著她脆弱的時候,捲土重來,攻城略地,徹底擊潰她假裝的堅強。
吳曉蘭俯在桌前痛哭,將臉深深埋在臂彎,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的表情,但是肩膀的抖動,早已洩露了她的心傷。
于濤看的一陣陣心疼,伸出的手快撫上她的頭髮,卻又縮了手,似乎那是他觸不到的遙遠彼岸。
他只能收回手,沉默,不讓自己的任何動作,再給她帶去新的壓力與痛楚。
吳曉蘭伏在桌上哭了一陣,擦擦淚水,揚起頭來。
于濤已經鎮定自若的把麵條和蛋糕都吃完了,也可以沒有去看吳曉蘭紅腫的眼睛和流過淚的臉頰。
他一如平常,彷彿吳曉蘭只是趴在桌子上睡了個覺,也彷彿沒有之前的告白,他們只是平淡的吃了個飯。
“生日快樂!”吳曉蘭輕聲說,聲音還有一點點嘶啞,一點點不自然。
“謝謝!這是我這些年過得最快樂的一個生日。”
“因為有人比你慘,所以覺得自己還不錯嗎?”吳曉蘭恢復了平日的神色。
“額,也可以這麼說吧。”
“噗,你這樣就很不仗義了。”吳曉蘭終於露出了笑容。
“走吧,要打烊了。”于濤站起來,走到吳曉蘭身邊幫她拿起外套。
“還真是。”吳曉蘭對著旁邊似乎在等著兩人吃完飯好收拾東西的店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過外套,和于濤並肩走出去。
門外街道上行人寥寥。
于濤眯了眯眼睛,彷彿回到了大學時代,快到期末考試之前,他去看吳曉蘭,然後陪著她到肯德基通宵學習。
時過境遷,往事不再。
吳曉蘭走在他身側,只有兩個手掌的距離,但是卻那麼遙遠,那麼遙不可及。
每一次他掙扎著想再靠近一點,卻只能面對她受傷哭泣的臉龐。
也許,他不應該這麼自私。
那就等待吧,等她忘記,等她痊癒,等她眼裡真正再次看進去自己。
反正,等待這件事,他早就習慣了。
于濤微微慢下步子,吳曉蘭便走到了他前方。
她走到街邊,朝遠處過來的計程車招了招手,而後,轉過頭對於濤露出一抹微笑。
于濤一時間似乎要沉溺在那淺淺的笑容裡。
是了,只要她快樂,便好。
不管她,是屬於誰的。
路燈下地面濛濛的水汽倒映著五彩斑斕的燈光,兩顆靠的挺近的心,卻選擇了背對背,各自撫慰自己心上的傷痕。
最後劉鶴他們參與了街頭的打架事件這件事還是漏了風出去,學校領導很是生氣,本來要好好懲戒一番,但是公安局那邊又查到了那群黑勢力的斑斑惡跡,訊息傳出去大家都說是學校的學生不畏黑惡勢力保護普通市民,這件事便也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只批評了兩頓就完事了。
結果出來之後大家懸著的心放下來,便去學校門口的小酒館裡吃了一場慶功飯,還把吳曉蘭也給叫去了。
吳曉蘭坐在桌前看著大家圍著于濤斗酒,結果被他一個個收拾的東倒西歪,自己只顧著掩嘴直笑。
盧楓喝的最多,搖搖晃晃的走到吳曉蘭這邊來,卻被劉鶴一把拉住。
“願賭服輸啊!對師孃要尊重點!”
劉鶴說話也開始大舌頭。
“我服!輸給於教官我心服口服!”盧楓忽然站直,“但是我還是傷心啊!”
盧楓說完趴上桌,“再給我一瓶,今夜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