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打著哈切的汪羽羽嘴張在那裡，像被凍住了。
蘇茉摟著上衣，只來得及遮住了自己上半身。
“嘭！”這一聲是唐教授行李箱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媽！”汪羽羽驚叫一聲，一步上前扶助了搖搖欲墜的母親。
汪教授終於被驚醒，睜開雙眼爬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蘇茉，和不著寸縷的自己
門外又有腳步響起，似乎是剛剛經過的鄰居，被驚叫聲吸引，過來看看情況。
“把門，關上。”唐教授只來的及說這半句，便轟然倒下。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汪羽羽只顧著去扶倒下的母親，根本沒有時間去關門，而聞聲而來的鄰居早已走到門口看到了一切。
噩夢，就是從這個早晨開始的。
不，也許從昨晚，便已經開始。
那一片混亂中，蘇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狼狽的拾起衣服躲到衛生間裡穿起來的。
直到救護車鳴叫著飛奔而去，蘇茉才敢從衛生間裡出來，踏著滿地的破碎和狼藉，失魂落魄的躲回了自己的宿舍。
第二天蘇茉才想起來請假，連續請了兩個星期的病假，老師居然都沒問原因。
這便說明老師已有耳聞。
蘇茉縮在自己的被窩裡，掩耳盜鈴的認為只要她不出去，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看，就能當做一切不存在，就能等到一切都過去。
不知道是躲了的第幾天，汪羽羽開啟門衝進來。
汪羽羽有她宿舍的鑰匙。這之前，她們是無話不說的好閨蜜。
她的好閨蜜此時眼中只有仇恨。她從床上拽起蘇茉，反手啪啪的給了蘇茉十幾個巴掌。
蘇茉的嘴角被打破了，鮮血溢了出來，流淌到嘴裡，腥甜腥甜的。
她一聲都沒吭。
她沒法解釋，那晚汪老師喝醉了。自己，大約也有點醉了。
她不敢看汪羽羽的眼睛。
汪羽羽把她拖到地上，又踹了一腳。
“我恨你！我恨你一輩子！”汪羽羽拎起一旁的開水瓶就往蘇茉頭上砸，卻被一雙手接住。
開水潑出來，燙了那人一手，那人哼也沒哼。
汪羽羽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護著她！你還護著這個狐狸精！你是真的鬼迷了心竅嗎？”
汪羽羽指著這個記憶裡永遠穩重如山、公道正派的父親，再也喊不出“爸”字，只能憤恨的指責。
“這不關她的事。都是我的過錯，媽媽的病，跟她也並沒有關係。別再難為她。跟我回家。”
汪教授放下水瓶，忍痛用另外一隻手去牽自己的女兒。
“不，要不是她，我們家怎麼會成這樣！”汪羽羽卻避開他的手，咬牙一字一句。
“我，恨，你，們！”說罷，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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