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推了推,“戒了。你也少抽點。”
“好,好。不過局長,為什麼要帶那倆學生娃娃?”
“你呀!自己動動腦子啊!我們查這人販子團伙也查了段時間了,還沒查出個所以然,眼皮子地下她們又活動了,雖然我們沒有實質過錯,但輿論肯定是不利的,你明兒帶著那倆學生娃去,讓他們親身體驗一下,我們警察是怎麼出生入死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案子要會破,輿論也要會引導,別光累死累活還不討好,明白不!”
“明白!明白!”
屋內,劉念與齊雅一同研究了山內地形與線路,心中基本有數了。
兩人一起走出了監控室,與正在忙碌的滕隊長打了個招呼,便上了車。
“現在走嗎?”
齊雅轉頭看著劉念,劉念卻沒有點火發動車子。
“不,等天亮。”劉念簡短說道。
“哦?”齊雅似乎有些意外。
“怎麼?”劉念皺眉看她。
“我以為你會現在就去。”
“夜深人靜,現在進山,再怎麼裝的像,也還是會引起歹徒警惕。你是想說什麼?”
“原來你還知道。我以為,一碰到她的事情,你就沒有理智了。”
劉念瞪著她。
齊雅諷刺一笑。
“不是嗎?上次執行保衛任務,就因為她在,你居然把67號丟在船上,擅自離開去救她。你當時所受的處罰,記得還不夠牢嗎?我們這次是來調查線索的,你卻非要去摻和這地方公安的案子,就算是為了救人,如果反而暴露了我們的調查行動,你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我上次只是救了她一個人嗎?上次雖然是在泰國,但是祖國人民的生命安全危在旦夕,67號我已經安全交到了前來幫助的同志手裡,我為什麼不能去參與救人?現在也是,明明現在這時候,我們倆去是最合適的,你的想法為什麼這麼狹隘!”
劉念重重的拍了一把方向盤,汽車猛地發出鳴笛聲。
“我知道你是救人心切。但是我想提醒你,我們這樣的人,不能輕易被感情所左右,否則就是害人害己,你明白不明白。”
齊雅的語調有所緩和。眼前這個人,她一手看著他怎麼被送進來,又親眼看著他熬過那些非人的訓練,最終做了自己的搭檔,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一般。
“我知道。我現在也就只能,在黑暗裡保護她了。不會再有什麼聯絡的。”劉念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想起了某些傷心的往事。
“謝謝你,同意跟我一起行動。”劉念的聲音快要小的聽不見。
齊雅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
“本來是不想的,不想被你這豬隊友拖累至死。但是啊,我忽然想到,如果是當年,那時候,如果有人肯陪我一起不聽指揮衝去救人,也許,也許。。。”
齊雅的眼角淌下一滴眼淚。當年的事情是她心中永遠的痛。明明知道他隨時有可能暴露,生命危在旦夕,但是卻毫無辦法,最終永遠的失去了最愛的人。
也許,幫著劉念一起去救吳曉蘭,只是為了填補心中的那一個遺憾。
齊雅擦掉臉上的淚水,調整好情緒,恢復了一貫的理智,淡淡說道,“歇一會兒吧,養足精神,明天救人。”
窗外夜色深沉,然而今夜有人註定無法入睡。
天才剛矇矇亮的時候,倪月就被弄醒了塞進了車裡面。
倪月這個時候才第一次看清所處的地方是個什麼景象。
山邊的小路一直蜿蜒到山上,一條砂石路差不多要被半人高的雜草淹沒。
車子發動後,輕車熟路的從小路上開進了大馬路,看來昨晚歇腳的那個地方,不是臨時尋找的落腳點,而是他們一貫的躲藏處。
這不是臨時起意的犯罪,是有組織有預謀,駕輕就熟的慣犯。
倪月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再回頭看看吳曉蘭,靠在後面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想到昨夜她像提線木偶一般對白大褂的話言聽計從,倪月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