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吳曉蘭，對嗎？”程風追問。
劉念沒有說話。
“當時我準備去拽她，但是一個浪打了過來。不過，我看見了你，看見你遊了過去。我想，應該是你救的，對吧。”
程風繼續追問，劉念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還有，我被救上救生艇的時候，聽到有人說，就是他了吧，我想，也許是你跟施救的人囑咐過要搜救我？”
劉念還是沒有回答。
“不回答，應該就是預設了，不管怎麼說，我是要謝謝你的。”
程風看著劉念默不作聲的樣子，心裡實在有些費解。
“可是，你為什麼變化這麼大？為什麼不承認你就是于濤？”
“知道的太多，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劉念淡淡回了一句。
“額，這話說的，倒是像演電影一樣。但是生活不是電影，任何事情都是有緣由的，對吧？”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緣由？”劉念的話語終於也有些針鋒相對了起來。
“不，我知道你不會。我只是想告訴你，吳曉蘭不知道是你救的她，她以為是我讓給她的救生衣救了他。她答應做我女朋友了，我很高興。”
劉念身體微微一僵，旋即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這跟我沒有關係。”
“不。我是想告訴你，你如果現在去找她說清楚，我不會攔著你的。但是如果你現在不說，以後就永遠也不要說了。”
“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你競爭，但是你如果放棄，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免得她為難和傷心。”
劉念嘴角一牽，嘆了一句，“真是命運兜兜轉，”
“什麼意思？”程風微微擰眉。
劉念抬頭，眼神劃過湛藍的天空，許多回憶湧上心頭。
刻意不去回想的那些回憶，在最苦的訓練日子裡靠著它續命的回憶，回想起來總是又痛又不捨得回憶。
“你想說什麼？”程風見他不說話，追問了一句。
“你不必覺得欠我，或者說，其實我之前欠你的。”現在的劉念，以前的于濤，將眼神緩緩自天邊收回，淡淡的看著他。
“高二那年。吳曉蘭既不屬於我也不屬於你的那個時候，對了，那個時候，你和她比較近，會給她講題。”
于濤低低的聲音開始慢慢的講述。
“她轉班之前，你給她寫了個紙條，對嗎？”
“你怎麼知道？她給你看的？”程風還記得，那時候吳曉蘭誤會了什麼，不理他，一氣之下還申請轉班。自己在吳曉蘭的書包裡偷偷放了張紙條，約吳曉蘭在水房見面，打算和她講清楚，向她表白。
但是那次，吳曉蘭根本沒有來。
“不，那張紙條她根本沒有看到。被我撿到，藏起來了。”于濤轉頭看向了遠方。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
“什麼？”程風站了起來。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吳曉蘭不想來，吳曉蘭還生氣，吳曉蘭不知道什麼意思。
但是他沒想到吳曉蘭根本沒有收到那張紙條。
“你居然！”程風說到一半，又忽然笑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想說，我現在的行為，跟你當年故意藏起紙條，如出一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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