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讓那店員鬆開抓住哥哥的手,哥哥掙脫後,急忙蹲下來檢視弟弟的情況,心疼的把弟弟抱了起來。
月亮依舊散發著光,照亮它力所能及的地方,遮擋較少的街道上,慢慢的聚集了一些被吵醒的人,人們只聽見弟弟的哭聲和店員的咒罵聲,別的一概不知。
有人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那個店員很積極的大聲說:“這兩個臭小子,大半夜溜進我家肉鋪偷東西,被我當場抓住。”
“你們,證據確鑿,這一萬塊還掉在了窗臺下,被我發現了,還打我。”說完捂著他油膩的臉痛苦呻吟了幾聲,好讓在場的人們更加同情他。
哥哥本來堅強的否認卻低檔不住在場十幾人的指點和辱罵,眼眶裡淚水開始打轉。
人群裡開始有人小聲議論道:“當年若不是他爸爸偷盜國家原油,在海上被抓跳海,現在應該還活著呢!這小子就不用出來偷東西了。”話語間說是可憐他的不幸,但字裡行間都在挖苦他的活該。
還有人說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個種生出來的都一樣。”
這些人不問青紅皂白,把曾經還沒有定論的事情說的有鼻有眼頭頭是道。
哥哥聽見後大聲駁斥道:“我爸爸才不是小偷,你們都亂講,我狠你們。”說完就像抱著弟弟離開,店員怎麼可能讓他離開呢!攔在他前面不讓他離開。
一群十幾人只有極少的會說句可憐他們的話,也會被別的人制止或辱罵,也只能無奈退場。
有人說:“叫警察吧!這樣耗著沒什麼用處的。”聽了建議的店員,撥打了報警電話,不一會島上的駐警很快出現。
一個四十多歲,頭髮有點花白,穿著休閒衣物的人出現了,大家給他都很熟了,見他來了,紛紛讓開一條道來。
中年警員問道:“小偷抓到了```”說完藉著月光和路燈的光看見兩個孩子站在人群中間,他想這或許就是他們所說的小偷了。
他看見這兩個孩子,都是他認識的,兩個孩子的父親在五年前去世,還被安上了偷盜國家原油罪,據說,也是因此而自殺的。
他們父親去世時,小的那個還沒出生,在出生後就過繼給他的叔叔家,留下大的一直和母親生活,在島上村裡孤兒寡母受人欺負瞧不起。
小一點的養父身體殘疾,一條腿不能正常走路,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年近四十了才淘到一個老婆,還是從海邊撿回來的,大腦有點不靈光,據說是弱智,在海邊和家人走失了,但是很能幹,打魚曬網,手到擒來,後來兩人結婚,結婚幾年也沒有孩子,醫院檢查女孩不能生育。
於是,哥哥就說自己多生一個過繼給弟弟養,那年紀小的便是哥哥在過世後過繼給弟弟的孩子,說來這一家在島上過的也十分的辛苦,常被鄰里欺負。
警察老張看見是這兩個孩子,心裡多少有些感傷和痛心,他的第一直覺是,這兩個孩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於是,他斥責道:“你們這些人大晚上都不睡覺的嗎?在這看熱鬧,散了,散了,都回家。”
老張年輕時就來到了島上,一干就是二十年,這裡的大小事情,人情世故,他都有所瞭解,島民的關係,鄰里情況他也瞭如指掌,看著這兩個孩子被抓作小偷,大多數人都是在看熱鬧,說句難聽的,就肉鋪和這兩個孩子在島上的關係,即使不是這兩個孩子做的事,都會有人做偽證說是他們乾的。
人性都是欺弱怕強,其強凌弱,看見好欺負的就會多踩一腳,此刻便是如此。
趕走了大部分人之後,老張來到兩個少年面前關切的問道:“是你們偷的嗎?”雖然是很正式的詢問,但語氣和藹多了,可以用溫柔來形容。
還沒等少年回答,站在一旁的店員就搶答道:“就是他們,一個偷,一個放```”
沒等店員說完,民警老張斥責道:“沒問你,插什麼話。”語氣嚴厲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