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陳遂興覺得雲昭陽離自己更遙遠了。
他的自卑也無限擴大,他不討厭雲昭陽,只是無法面對這個差距。
舞臺傳來縷縷琴聲,悠悠揚揚,一種情韻令人迴腸蕩氣。
琴聲如訴,把他們相識中所有最美好的時光,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淌起來。
雲昭陽的出色表演,贏得了全校師生的稱讚。
越來越多人對雲昭陽有好感,卻也同時把陳遂興推得越來越遠。
陳遂興總能想起雲昭陽彈奏的妙曲,但那優美的鋼琴聲似乎很親近,繚繞耳際,但又感覺很遠,遙不可及。
陳遂興和雲昭陽依然沒有任何交流,雲昭陽也漸漸放棄。
也許陳遂興就是不想和自己做朋友呢,雲昭陽告訴自己。
當孤獨成為一種習慣,其實沒有朋友也沒關係。
在這個偏遠的縣城,從來沒有人離開過本省。
雲昭陽的出現,像一個小石頭,突然打破了這個如鏡子一般的湖面,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尤其是她校慶出色的表現,讓她一夜成名,成為大夥口中的“女神”。
然而何為女神?
那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神仙似的人物。
大家都不敢隨意靠近,那是公平,可若是有人特殊了,那麼那個人便是眾矢之的。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精明,明明陳遂興和雲昭陽已經兩個多月沒任何交集了,但他竟然從他們曾經的蛛絲馬跡中,找到了交集。
於是學校開始流傳一些流言蜚語,說陳遂興和雲昭陽有曖昧。
在初中便有這樣的傳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僅老師會對他們存有偏見,其他喜歡雲昭陽的同學也會妒忌。
而兩當事人則是一臉大寫的“冤枉”。
哪有有曖昧的人幾個月不說話的?
陳遂興想:我有什麼資格和人家曖昧?
雲昭陽想:人家根本不理我,曖昧什麼?
但是別人不管,總之陳遂興成為了被眾人嘲笑的物件。
前三個月,因為陳遂興的家庭調查,一些好事的同學在背後猜測陳遂興的家世;這次陳遂興“招惹”的是學校女神,直接導致他成為了風雲人物。
越是風雲越容易招來人肉搜查,這不,本來大家還只是猜測陳遂興的父親怎麼了,這下連他家有幾畝田都被調查得清清楚楚。
當大家知道這個所謂的第一名,和能靠近雲昭陽的人,不過是個大山裡出來的窮小子後,陳遂興曾經的自負,變成了別人口中的自高自大,目中無人。
陳遂興想起去年媽媽被人傳是非時,自己的氣憤。原來身在其中時,流言的攻擊不僅僅讓人氣憤,更會讓人崩潰。
幸好,當初黃老師給他做過思想工作,不然他此刻還不知道怎麼樣?
希望雲昭陽還好吧。
因為雲昭陽傳言的曖昧物件是個“接地氣”的人,雲昭陽瞬間從一個被仰望的位置,推下凡塵,成為一眾學生中普通的一員。
若沒有那些流言,能和所有同學打成一片,雲昭陽是很高興的。她從來沒想過要故作高深,與所在學校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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