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滿天陰沉沉,雲霧厚厚的,低低的,沒有一絲空白。道路上的黃沙,捲成了一片。太陽下山後,本來給人送去涼爽的秋風也變得肆虐。它彷彿我這銳利的刀劍,刺穿冰冷陳遂興的內心。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這下他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五年前爸爸去世了,他成了雙親不全的孩童。
今天媽媽也走了,他徹底淪為了孤兒。
從此孤獨寂寞傷心,
找不到回去的路徑
沒有了歸行的意義。
五穀新酒說:“回家吧,回家吧。”
黑夜晨星問:“家在何處?”
陳遂興的一個大嗓門叫喚,嚇到了鄰里鄰居。
幾個伯父伯母紛紛跑來問:“怎麼了?”
他們在屋外頭只聽到陳遂興哭著喊媽媽,心裡更加擔心,尤其是陳媽媽才剛出院不久。
於是也都跑了進來。
“怎麼回事啊?突然這是怎麼了?”
“遂興,你叫什麼?”
“你媽媽怎麼了?”
陳遂興哪裡有心思管他們,他快瘋了,大腦一片空白,只求蒼天可憐,別帶走他的媽媽。
看這架勢,幾個伯父猜應該是陳媽媽又出事了,於是陳華光出去借拖拉機。
此刻鬼哭狼嚎沒有用,送去醫院才最要緊。
光嫂對其他幾個弟妹說:“我們幫四弟妹把衣服換了,送醫院去,這可能……”
話還沒有說,耀嫂突然叫道:“老天,這是什麼?”
其他人也都看了過去。
“什麼?”
只有耀嫂識字,她聲音發顫,略微激動:“阿普唑侖。”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