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媽眼前飄過以往的一幕幕——
她看到每天五點不到就起床的自己,
看到自己既要給孩子做早餐,也要準備豬食,雞食。
孩子吃早餐的時候,她餵雞。
孩子去學校的時候,她餵豬。
從豬圈回來,連坐一會兒的功夫都沒有,便上山割豬草。
每隔一段時間還要上山砍柴。
她看到自己在菜地裡、稻田裡忙活;
她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匆忙解決午飯,連午休都沒有;
下午又要餵豬餵雞;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開始做晚飯;
夜空星明,蟲鳴鳥叫,每個人熟睡後,她還在縫縫補補;
她從不曾關注過窗外,直到今天回想起,才突然覺得原來每晚都有蟬蟲在鳴叫,它們的聲音原來那麼清脆,好聽。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陳媽媽都沒數過自己熬過了多少寒冬。
所有的畫面像一部電影,一個畫面一個畫面地從眼前閃過。
這也許是她第一次真正回頭看看自己,真正冷靜下來反思自己在幹些什麼。
原來她付出了這麼多啊!
原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啊!
難怪會辛苦到暈倒。
陳媽媽是心甘情願付出的,她只想陳遂興有個好前途。
陳遂興突然告訴她要退學?
開什麼國際玩笑,退學?
那她這些年這麼辛苦是幹嘛了?
陳遂興見媽媽一直髮愣不說話,也拿不定她是什麼態度。
他問:“媽媽?媽媽?你有聽見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