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顯鬱拿出從靈真出得來的簪子，放在手中“仔細”端詳：“而且還是當著四極之人即整個神界親口承認。”
靈真不想去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但著實心疼那支跟了自己數百年的簪子。
他當時怎麼就出於一時氣憤而將注押在了葶苧身上呢？明知道那個女人註定是蓮霧的劫，他這輩子都避不開。
“他都已經失憶了，居然還是這般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遙笙。”緣蘇感慨道：“也不枉我當初幫著他暗中入人界。”
想當初，這神界的渡界神還另有其人。因為每次入人界都要經過此處，一萬年間，蓮霧無數次偷入人界，都是他幫著賄賂……啊不對，是穩住那位渡界神。
後來他執意自請脫離神籍，天帝大怒之下，他們這一萬多年來的所作所為自然也跟著暴露人前。
天帝無法懲罰自己的叔父，遭殃的就成了他。
他不但接替了上一任渡界神被困在這裡，還被奪去了大半修為以及原本的靈體，變成了如今這副小童模樣。
到最後，天帝還是沒能阻止蓮霧轉世為人。而他，就在這裡渡人渡了數百年。
“他苦等了一萬多年，就算失憶了，身體的本能恐怕都不允許他放棄她。”靈真道。
“等蓮霧找回記憶，自然會救你出去的。”顯鬱說道。
但緣蘇並沒有得到安慰：“為何同為始作俑者，只有我一人受罰，你們卻可以逍遙法外？”
“不會用詞就別用，什麼逍遙法外？”靈真說道：“我們又不是什麼罪人。”
“當初若不是因為你們慫恿他去幫忙打架，他怎麼會入到人界又遇到遙笙。若是沒有遇到她，也不會有後來這麼多的事情。”
“你說這話我就要反駁了，就算我們不拉著他去人界，你就能保證他們倆不會因為別的事情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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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清宮。
養了月餘，蓮霧的傷總算痊癒了。此時兩人正坐在涼亭下，聽青谷講述他們在人界的經歷。
“……我在萬獸被放出結界的那場劫難中救的那個嬰兒，便是師姐的第二世。來神界之前我將她養在了鬼界的木卬閣，
算算時間，她應該早已經和流景走到了一起。”青谷說起蕭雨歇，臉上有著難掩的想念。
“還有苡荊，按照人族的壽命，她的靈識也已經在尋找下一個宿主了吧？”
“我的靈識為何會回到神界？”蓮霧問道。
聞言，青穀神色微變，頓了頓說道：“為了救我。”
“你受傷了，是誰傷了你？”蓮霧繼續追問。
這次青谷卻沒有像回答其他問題那樣直接，而是說：“待你的記憶恢復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了。”
見青谷不願提起，蓮霧也知道那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所以也不再問。
過了一會兒，青谷突然開口道：“你認識帝江神女嗎？”
“為何突然問起她？”
“九燏說帝江是整個神界最會跳舞相貌也最為出色的人，好像我剛來到的時候緣蘇也這麼說過。”青穀道：“他還說帝江就是西方的子民。所以就想問問看你認不認識？”
“帝江並非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個神位封號。”蓮霧解釋道：“上一任帝江歸於太虛之後，便由她指定的傳人接替帝江之位。
帝江確實是最會跳舞的神女，指的卻不是某個人。
上一任的帝江我倒是有過幾面之緣，這一任尚未見過。”
“原來是這樣。”
“怎麼了？你想看帝江之舞？”蓮霧看向青谷。
“嗯。”青谷看著蓮霧點頭。
自蓮霧醒來，他們一直待在益清宮，整日不是看書就是喝茶，偶爾切磋切磋。另外唯一的樂趣就是青谷講述他們在人界經歷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