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谷這才想起自己此時正披頭散髮,想要把頭髮束起來,但摸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可以束髮的東西。
“師兄,我的髮帶呢?”
“大概是忘在山洞裡了。”見青谷欲轉身向回走,廉子衿問道:“你去哪兒?”
“回去找髮帶,總不能這樣回去。”
玄門一向注重儀表,且各家有各家的規矩。長白門便規定弟子“六不可”——配飾不可過多、衣色不可過重、妝容不可過豔、著裝不可不符、儀容不可不整、髮絲不可不束。
披頭散髮等同於衣不蔽體。若是這個樣子回去,即使沒有大鬧雲門的事情,青谷也逃不過被罰的命運。
“等等。”
青谷回頭,便見廉子衿伸手將自己的髮帶解下,在復歌上輕輕一劃,長長的髮帶便成了兩截。
“轉過身去。”
青谷依言轉過身,同時後退半步到廉子衿身前。
廉子衿將復歌收起,手法嫻熟地為青谷將頭髮束起。青谷初入長白門時不讓生人近身,廉子衿為她綰髮綰了將近一個月,這手法也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
為青谷綰好頭髮之後又將手伸向自己還披散著的頭髮。
“師兄,等等。”青谷拉住廉子衿的手。
廉子衿看向青谷,便見她將剩下的半截髮帶從自己手中扯出,然後繞到自己身後。
“你低一些,我夠不到。”
聞言,廉子衿向四周看了看,坐到了一塊石頭上。
感覺到自己的髮絲被輕輕拿起,同時青谷的聲音傳入耳中:“師兄,我覺得你披散著頭髮的樣子更好看。”
“胡鬧。”
……
萬籟谷。
今日一早,連續下了三十多天的大雨毫無徵兆地停止了。雲流景和蕭雨歇自然猜到是青谷已經完全恢復。
果然,接著便收到了廉子衿的來信,說他們今日便會返回。
“他們什麼時候到啊?”雲流景百無聊賴地開口道。從清晨接到廉子衿的訊息,他和蕭雨歇便等在此處,切磋怕動靜太大,打坐又靜不下心,就這麼幹坐著坐了幾個時辰。
“這不就到了嗎。”未待蕭雨歇答話,身後便有一個女聲傳來。
雲流景轉身,便看到青谷和廉子衿從劍上跳下。
“小青榖,你沒死啊?”
聽著他語氣中那似有似無的遺憾,蕭雨歇心道:你怕是將阿谷受傷那天的情形忘了,不知是誰滿臉淚痕、顫抖著手去探阿谷的氣息。
“我沒死,你很遺憾嗎?”青谷的語氣似乎帶上了一絲怒氣。
“那是……相當遺憾了。”雲流景搖著手中的赤面烏骨扇,將身子湊近青谷:“你沒聽說過,好人不長命,禍害才遺千年嗎?”
“你這個禍害都還在,我怎麼會先走呢?”青谷回懟,還拉上了蕭雨歇:“師姐,你說是嗎?”
沒想到,一向寡言的蕭雨歇居然應著青谷,極為認真的點頭道:“是。”
……“哈哈哈……”四人同時大笑出聲。
蕭雨歇走過來抱住青谷,沉聲道:“阿谷,你無事便好。”
雲流景也到廉子衿身邊,有意無意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小青谷,下次可別這麼莽撞了。你不知道有‘暗中下手’這回事嗎?要是不夠聰明,小爺可以幫你啊。對付那群裝模作樣的老頭子,我可是有經驗的多。”
廉子衿也伸手拍了拍雲流景的肩膀,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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