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莫白接著就過來了。
白木笙朝他揚了揚酒杯,見他點頭便給他倒酒。
“很厲害”陸莫白坐下來沒裡頭的說了一句。
白木笙點了點頭,張開手指舉到燈光下,問他,“漂亮嗎?”
她的手掌很小,但指節節骨很清晰,纖細修長白皙,指甲光禿禿的卻精心修剪過,手掌心嫩肉軟軟的,但骨節處卻滲出血絲,看著十分不搭,但整體來說很好看了。
不等陸莫白回話,她便自顧自的說,“我從小就打架,我哥出國了我就打架,手上總是傷,那個時候特別難看。”
“後來我媽……說,女孩子手很重要,是第二張臉。然後給我找了不少法子保養。再後來,就這幅樣子了。”
“不過,”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挺喜歡那個時候的手的,不好看髒兮兮的光禿禿的,但上面全是我贏下的驕傲。”
陸莫白靜靜的聽著她講,或許白木笙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跟自己說這些,或許是剛才太興奮的透支,或許是這酒精太醉人。
突然,白木笙悶頭喝了口酒,噴著酒氣湊到他耳邊,“你能想象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把一個十三歲的男生按在地上揍的滿臉是血的樣子嗎?”
說完又自顧自的回答。
“那個小女孩啊,就是我。這是我媽跟我說的我都不記得了,我媽說我特別狠,那個男孩的鼻樑都快被我打斷了。”
“我問我媽為什麼我打他,我媽說我護犢子。那個男孩把我哥送給我的東西扔了,扔進河裡了,我就打他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陸莫白以為她說完了睡著了,剛要抽身便聽見她低低的從嗓子裡發出滲人的笑聲。
“我是不是特別厲害?”
陸莫白點頭,“厲……”
白木笙打斷他舉起酒杯尖叫一聲,“所以,我的東西,誰也別想動誰都動不起。”
喬羽冉聽見聲音跑過來,見白木笙像樹懶一樣賴在人家身上,伸手把她扒拉下來,蹲在她面前拍拍她紅透的臉輕聲說,“木笙,你喝醉了,莫姐說今天不營業了,你一會兒跟我回家好嗎?”
“冉冉”白木笙眯著眼看她,盯著足足有三秒鐘突然嘴角一列,“看!我幫你打跑了壞蛋,你不要害怕,姐姐會保護你的,社會你白姐,人……”
話沒說完就倒下了。
喬羽冉和陸莫白接住她,把她安置在沙發上。
把白木笙安置好,看著喬羽冉忙碌的身影,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友誼很讓人羨慕。
白木笙是個值得守護的人,因為只要確認了你是她要保護的人,她不僅會掏心掏肺對你好,也會拼了命的守護你。
她最常說的一句話便是,對你好是真的,不信就算了。
說完了,自己轉身就去哭了。
一般這種情況就是真傷她心了,她便會把這個人把守護名單劃去,能多冷漠便多冷漠。
這些都是喬羽冉告訴他的。
陸莫白揹著白木笙和喬羽冉一起走在夜道上,不知不覺喬羽冉就說多了,聊到白木笙,喬羽冉也像開啟了話匣子。
最後一句話是,“所以如果你是真的想追木笙的話,請一定一定對她好,無論什麼時候。”
陸莫白在她家門口站了很久久到腳邊的燃盡的菸灰堆積成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