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樓柒還未到時間醒來,她自己算過了,至少要確確實實三天才能夠醒來。她不知道現在三天時間還沒到,但是卻實在是忍不住,手先微微一動,發現力氣已經回來,立即就伸手朝旁邊閃電般地抓了過去。
“嗚嗚!”
嗚嗚被她嚇了一跳,加上實在太累,一時竟然沒避開,被她一手掐了個正著。
好在它出聲早,樓柒聽到了它的聲音立即就卸了力道。
“嗚嗚?”
因為睡了兩天,這一天一夜又沒有人給她喂水,樓柒現在的嗓子就跟煙燻一樣火燎火燎的,說話也有點啞。
“嗚嗚嗚。”要哭了,醒了就好。
樓柒是擅於在第一時間就分析自己身處的環境的,她幾乎極快地有了判斷,自己並不是在沉煞身邊!因為他絕對不會放她在草地上睡,這會兒可是步進秋了,風還是有些冷的!再者,這床被子她沒見過,不是她的。
這邊的有錢人總喜歡用錦緞縫制被套,但是她早就已經讓小綢和二靈給她換成純棉的了,純綿的最舒服,而且碰到的時候不會涼涼的。現在她身上裹著的卻是錦緞縫制的。
而且,嗚嗚這一身是怎麼回事?
正想著,就見嗚嗚怏怏地好像快要睡過去,她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抹滿了藥,就是衣服都是用藥水泡過的,這倒不是不信任沉煞,只是她的習慣問題,什麼事情都要做好能做到的萬全準備,要是不能做到那是另一回事。
而她醒來之後馬上有了力氣,應該是吞了泉心的原因,她的體質又更強悍了。只是雖然恢複,也大概只恢複了六成,與全盛時的身體狀態自然是比不了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腰帶,發現腰帶還在,裡面的東西也都在,這才微微地鬆了口氣。
嗚嗚雖然有靈氣,但是也不可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
樓柒摸出解藥給它解了毒,指著被子:“蹭蹭。”
嗚嗚立即就在被子上打了幾個滾,將身上的泥土爛葉子都蹭掉了,這才跳到了樓柒懷裡,弱弱地叫了兩聲,決定在她懷裡好好地睡上一覺。現在它應該安全了啊。
見它極快地睡了過去,樓柒目光一閃。看來,嗚嗚應該是追了她很久,要不然根本不會這麼慘這麼累。但是這是為什麼?
她輕輕地站了起來,眼睛四下望了望,看到了那死去的兩匹馬,還有垮下去的馬車。那不是他們隊伍裡的馬車。
周圍沒有別人,前面有一羊腸小道,彎彎曲曲通向了一處山峽。而她現在所處的地方算是一處低陷下來的土坡,擋風,旁邊有一圈藥粉,用手指捏了一點,她很容易判斷出來,這是防蟲防蛇的藥物。
是誰將她帶到這裡來?
如果她真的是被別人帶走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還出現了沉煞和那麼多人都打不過的人?
沉煞這個時候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心裡想著這些,她慢慢地走近了那輛馬車,掀開看了看,什麼都沒有。
這時,她聽到有人踩著落葉走來的聲音,隔著馬車她回頭看去,看到了兩個年輕男人,穿著天青色的衣服,卻是她曾經見過的——
赫連訣的兩名侍衛!
赫連訣麼
“走到那邊起火去吧,這兩匹馬多少有些味道,影響了食慾。”兩人手裡都拿著東西,看起來是要準備野外生火煮吃的。
咕咕。
樓柒的肚子像是響應一樣,震叫響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是自己肚子的空城計暴露了自己——她原是想躲起來見機行事的好吧,但是肚子居然叫得震天響,然後她就看到一身月白色的赫連大帥哥也正自林子裡出來,目光溫和地向她這邊看了過來。
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你該不會是想給那兩匹馬看診吧?”
樓柒嘆了口氣:“如果我想請王爺當作沒有看到我,王爺肯定是不願意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聽她說話赫連訣總是覺得有些趣味,他本來也不是那麼喜歡聊天的人,卻喜歡跟她多說幾句。
“本王也不能欺騙自己的眼睛啊。”
“那王爺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樓柒從馬車後面繞了出來,一手輕摸著嗚嗚的毛發,皺了皺眉,果然被子是蹭不幹淨啊,等它醒了,還是得給它洗洗才行。
赫連訣的目光落到了嗚嗚身上,“沒想到這小東西竟然能夠追來。”
“追來?”樓柒聽到他說出的關鍵詞,立即就抓住了:“咦,王爺你該不會要跟我說,你當了一回打劫良國皇後的賤哦,是賊人吧?”
“良國皇後?不是大盛?”這回赫連訣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