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背靠在桌旁閉目養神了一會,讓樓柒靠在他的懷裡制藥,現在樓柒一開口他便聽到了,睜開了眼睛見到嗚嗚的表現,他便拉著樓柒站了起來。
他們過來的時候還是早晨,現在外面卻是夜色初染,夜風陣陣。營地裡已經架起了鍋爐開始煮飯,十萬兵的吃食,煮起來自然難藏炊煙,空氣中有一種食物的香氣。當然,軍營裡吃的不可能精緻,也不過是粗糧雜米,但是這種質樸的糧食香氣卻取悅了樓柒和沉煞。
他們忙了一整天,中午也只是草草喝了碗清粥。
“嗚嗚。”
嗚嗚帶著他們走到了最近正在煮著的一處鍋爐處。
其實只是燒著的火堆上架著一口大鍋,鍋裡煮著加了幾塊骨頭的粥,旁邊有一士兵正拿著大勺在攪拌著,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
樓柒低頭看著嗚嗚。
嗚嗚似乎有些著急,要靠近那火堆,走近了幾步之後卻又猛地退了開來,似乎心有畏懼。
沉煞微微眯了眯眼睛,低聲道:“那火可是有什麼不對?”
沒有辦法,他對這種事情真的一竅不通,只是憑著嗚嗚的表現猜測。
這話就像是黑夜裡劃亮的一根火柴,頓時讓樓柒茅塞頓開。“對了!就是這火!不,不是火,是這煙!”
柴火燒出來的煙,正在夜風中飄了開去,附近很多座營帳都被煙飄過了。
樓柒想起來,今天感染人數突然大增的時間,正是在午飯的半個時辰後。
“這煙有什麼不妥?”沉煞也是百毒不侵,但是這同時也是劣勢,因為很多時候,別人會立即感覺到不對勁的東西,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樓柒拉著他大步上前去,從火堆裡抽出一根還燒著火幹柴。在煮飯的那士兵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把大勺甩了出去。
“見過帝君,帝妃!”
沉煞揮了揮手沒有心思理會他,看著樓柒手裡的柴火皺起了眉,“這柴有味道。”
是的,有味道,因為那種味道非常淡,在火堆裡燒著的時候聞不出來,樓柒這會兒拿了起來才隱隱約約地聞到了。當然,有很多樹木都會有本身的味道,但是這一種味道卻有些怪異,應該說是酸?
說不清是什麼味道,但是這味道若是濃一點點,定能讓人突然唾液冒出來,正是那種果子酸。
“嗚嗚。”嗚嗚又扯了扯樓柒的裙擺,然後突然飛竄了出去,就在沉煞和樓柒都不太明白它的意思時,它又飛奔回來了,這次,它嘴裡咬著一隻肥碩的山鼠。
它將山鼠丟在地上,山鼠瑟瑟抖著,卻不敢逃走,好像是被嗚嗚壓制著一樣。
“嗚嗚你這是要做什麼?”樓柒對於嗚嗚今晚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咋舌的,這小東西真正是成精了吧,現在還能給她叼了只山鼠過來?
那拿著大勺計程車兵卻訝異的脫口而出:“奇怪,我們在這附近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獵物,這小狐貍怎麼一來回就抓到這麼肥的一隻山鼠?”
山鼠,對於這些士兵來說,剝皮切塊之後放到粥裡去一起煲,那絕對是一種美味了。只是他們之前真的一直沒能找著一隻。
樓柒聽到這話心中就是一動,將手裡的柴火靠近了那隻山鼠,順便捏了一個清風訣,讓木柴燒起更大的煙,將煙拂向了那隻山鼠。
濃煙一下子就將那隻山鼠燻得連連後退,而且它好像很畏懼這煙一樣,一下子顧不上嗚嗚的威壓了,吱吱吱叫著一個勁地亂竄想要逃開。
樓柒再捏了個清風訣加大了這煙,沒一會,這山鼠就倒在地上開始口吐白沫了。
“是這種木柴燒出來的煙。”
沉煞倏地轉向那堆火,“滅火!”
但是滅了這一堆,他也知道現在已經是來不及,十萬兵,如今燒起來的火不知道有幾堆。
“未必所有的柴火都是同一種,要不然病毒爆發的規模應該更大。”樓柒說道,看向那做飯計程車兵:“這是在哪裡砍來的?”
雖然已經到了晚上,但事態嚴重,樓柒和沉煞跟著士兵親自去他們砍樹的地方,在此之前,沉煞給鷹下了令,所有的火堆全部撲滅,所有人都以布矇住了口鼻。
秋季的月色很是清冷,在營地附近的一片低矮山坡上,有一片葉子掉光了,已經幹枯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