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這就是你說的好欺負?”小綢咋舌。
樓柒拍了拍手,往沉煞身上一靠,“我這可是替咱們爺出氣。”
“哦?”沉煞對她這睚眥必報的性子其實滿意極了,他就是喜歡看她欺負別人,見不得她被人欺負。之前若不是樓柒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出手,那輛馬車早就被他連馬帶人全部一掌拍死了。不過,她想玩就讓她玩就是了。
“爺剛才也在車上,她罵的可是馬車裡的所有人。爺想必也知道,人家罵我我還是還能忍受啦,但要是罵了爺,我可是不捨得!”樓柒在他懷裡仰起小臉,眼睛晶晶亮:“爺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沉煞淡定地看著她,片刻,點了點頭,“是很感動,但是這跟那封邀約之信是兩碼事。”
樓柒垮下臉。
早先他看了那封信之後臉就黑了大半天,最後還是她主動說要帶著他一起到會花樓,看她表現才決定計不計較,如今她覺得自己夠狗腿了,他竟然還不賣帳。
另一道身影狼狽落在河岸旁,沖著湖裡的侍女叫道:“快點上來!”
聲音帶著氣急敗壞,應該是嫌侍女讓她出盡了醜丟盡了臉,這會兒她正恨不得趕緊消失在人前。
那是一個穿著華麗碧色衣裙的少女,長得倒是明眸皓齒,美貌動人,但是那一臉嬌蠻不耐之色卻將她的美貌拉低了三分。
這主僕兩人像是被大家族裡寵壞了,又沒有什麼見識,不知天高地厚,眼睛還長在了頭頂上,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安然來到這諾拉城的,竟然沒有半路出事。
那侍女爬上岸來,全身瑟瑟發抖,動得嘴唇都發白了。
這時,旁邊一個玉面公子解下了自己的披風,遞了過去:“姑娘快點披上了,到會花樓裡趕緊要碗熱姜湯喝,省得著了風寒。”
侍女眼裡露出了鄙棄的神色,但又好像不得不忍耐,嗯了一聲,下意識地裹緊了披風。不只是冷,她落了湖之後渾身都濕了,貼在身上,曲線畢露,讓她幾乎噴火。
“小姐,剛才肯定是有人暗算咱們!”
那碧裙少女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是白痴嗎?我哪裡不知道是有人暗算,但是在找到姐姐之前,我們要懂得隱忍,你到底懂不懂?”
這話,也正好被不下了車的沉煞和樓柒等人聽到了耳朵裡。
噗。
就那侍女張狂得沒邊的樣子,哪一點像是在隱忍了?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
“是金字間的貴人嗎?”這時,有一名俊雅男子走了過來,對著那少女溫聲問道。
本來還說著要隱忍的人一下子驕傲地抬起了下巴,“可是我的姐姐看到了我?讓你出出來接我的?”
那男子點了點頭,“請貴客這邊請。”
少女和侍女又是一得色,跟在那男子後面進了那門樓,走上了彩燈廊橋。
“看來,那位小美人的姐姐是號人物呢。”樓柒微微一笑。
他們下了馬車,周圍還未上廊橋的、看著門的、或是正自馬車上下來的,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那一對璧人。
“這一對是什麼人啊?天啊,這風姿,可從來沒見過。”
“會不會是大世家的出來歷的?”
“他看我了,他看我了。”有少女喃喃說著激動得快要暈倒。
樓柒很滿意她的傑作帶來了這樣的效果。
一襲紅衣的沉煞,果然是一半火一半冰,氣質讓人想不出好的形容詞來形容贊美他。就連他此時戴著的黃金面具都讓人著迷。
他們緩緩走到了門樓前,正想往裡走,那守門的攔下了他們,“每人需得交百兩金子才能過去。”
一個人百兩金子,這價還真的不低。
但是樓柒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一張銀票往那人遞了過去,眉都不皺一下。
走過這彩燈廊橋,便看到會花樓真正地在他們面前展現出糜糜之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