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偷一點?”樓柒替她接了下去。
小綢臉紅了,三十幾歲的女人,但因為未曾經歷過男人,一直心裡只有一個信念,所以還是跟少女般有些羞怯。看著她這樣子,樓柒總有點自己才是那個三十幾歲老女人的感覺。
“小主子別說,你身上的藥材,我估計摸到一株,這輩子就不用出去辛苦掙錢了。”小綢笑了起來。
樓柒翻了個白眼,倒真是有眼力。
“你那面具是誰給你的?”
“面具?是落陽城的束大人給我的,我有一次在往臉上抹藥草汁被他看到了,他說這藥草汁雖然無毒,但是用得多了,顏色難免會滲進面板裡,往後可能就真的變黑了。所以他就給了我一個面具。說起來,束大人還真的是一個好人。”
樓柒心中一動。她還以為雲風才有多張面具,那個束重舟束大人也有這種面具?只可惜上回實在沒有機會去見一見那位束重舟大人。
今晚她是不能回蕭家了,但也沒得休息,這一晚她就守在小寶房裡。陳十和婁信也陪著。
“姑娘,小寶是有什麼問題?不是生病嗎?”
夜漫長,一直枯坐著也不是個事,婁信挑了挑燈芯,決定聽他們家姑娘講故事。嗯,在他們看來,他們家姑娘說什麼都是好聽的。
樓柒望向床上,肖天保小同學正沉沉地睡著,但是她知道這種沉睡並沒有那麼正常。他的氣息很淡,呼吸很弱,要走近了才能看到他胸口有微微的起伏。
“他不是生病。”樓柒緩緩說道:“他是中了蠱。”
陳十和婁信都嚇了一跳,“中了蠱?”
“嗯,而且這種蠱,”她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掃過,見他們面色凝重,頓時起了點壞心,轉過頭去,聲音突然壓低了下來,用無比緩慢的語速接下去一字一字地陰森森道:“這種蠱,叫小鬼蠱——”
說著,她慢慢地又轉過頭來,眼珠不見了,雙目只剩下眼白,舌頭伸了出來,一張臉沒了半點血色,面部僵硬全無表情,倏地湊到了他們面前。
“嚯!”
“姑娘!”
陳十和婁信這一驚嚇非同小可,兩人蹦了起來,帶翻了椅子。婁信更是一個踉蹌差點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兩名俊俏侍衛嚇得不輕。
樓柒眼珠轉動恢複正常,揉了揉麵部,在脖子上點了一下,紙白臉色一下子又白裡透紅了。
她指著他們哈哈直樂。
“哈哈,你們膽子這麼小!”
陳十和婁信這才知道自己被玩了,兩人哭笑不得,萬分無奈。
只化為一聲無奈憂傷的嘆息,“姑娘,你怎麼這樣——”
樓柒嘻嘻笑著,“我這是怕你們熬夜熬得受不了啊,怎麼樣,現在有沒有覺得一下子有精神了?”
豈止精神,這是差點將他們嚇神經了好吧。
天下哪有這樣的主子啊,竟然還扮鬼來嚇他們!